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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你覺得,現在告訴我這些,我就會感動的回到幸村身邊?”
“哥,不是什麼東西破了,都可以再修補好的,不管理由如何充分”,就像已經消逝的年輕生命,無論怎樣懊悔,都無法再挽回。
幸村精市值得同情,那棲川柔呢,她又何其無辜?
憤然轉身,小柔覺得此刻她的怒氣已經到了臨界點,怕再多呆會忍不住吼出真正的棲川柔早已經消失的事。不是隻要以愛為名,所有的傷害就都可以原諒。誰都有不得不做某件事的理由,但這並不能成為給自己良心鬆綁的藉口。
夜依然濃重,風信子的香味愈發馥郁。花團錦簇的歐式庭院裡,只有棲川澈一個人了。誰都沒有錯,可是誰都做錯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說起來簡單極了,只有真正經歷,才知道其中道不盡的苦澀。小柔的所有怒氣,他都承受,也願意盡其所能去彌補。只是那攔腰折斷的愛情,卻註定成為精市和小柔心裡永遠的傷口。而這一切,又該算到誰頭上呢?
是以逼迫妹妹成長為由,多管閒事的棲川澈?
還是,沒有早點認清心意,失去以後才知道美好曾經擦肩而過的幸村精市?
…
醫院總是一個讓人心情複雜的地方,有人在這裡重獲新生,有人死去,來來往往,就像人生旅途上不得不停靠的站點,沒有人可以例外。小柔穿過長長的走廊,往幸村病房走去的時候,表情平靜而安寧。焦慮和擔心被壓到內心深處,丁柔不瞭解幸村精市,卻沒有人比棲川柔更瞭解。那個自信到睥睨一切的少年,不屑於任何形式的同情。
昨晚棲川澈的話讓小柔輾轉反側,不能成眠,那怒氣卻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在如花的年紀就凋零的年輕生命。可她也只能憤怒而已。傷害已經造成,她已經代替棲川柔獲得新生,在所有人眼中,事情都在往最美好的方向發展,只有她才知道,歡樂的表象背後掩蓋著怎樣的真實。追究誰對誰錯已無意義,早餐時哥哥小心翼翼的眼神讓她心裡糾結成一團。其實棲川澈真的是一個好哥哥,只是在學會教訓之前,不懂什麼才是付出什麼才是愛。
是的,丁柔只能用沉默冰冷的憤怒來表達對熟悉又陌生的棲川柔的心憐,但這份心情往深裡想卻顯得如此矯情。丁柔才是在墜崖時就應該逝去的生命,不管情願與否,她都是闖入者,那麼自私的霸佔了本來不屬於自己的一切,親人、朋友、甚至是燦爛的陽光和花朵。也許,對丁柔來講,所有的歡樂都是假象,所有的溫馨也不過是浮雲?
小柔突然停下來,臉色有些發白,她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不會的,一定不會這樣。就算是個替代者,也肯定有真正只屬於她的感情。比如,手塚,那總是牽著她的手,總是沉默著,掌心的溫度卻令人安心的清絕少年。
想起手塚,小柔慌亂的心這才復歸原位,內心積累起來的陰影也一點點消失。學會珍惜每一種感情,是前世的爸媽留給她最大的財富,但完完全全只屬於丁柔的愛情,卻是她在異世最寶貴的東西。唇邊是苦澀又欣慰的笑,手塚國光,可以相信他的吧?相信他一定能跟自己一起創造屬於他們獨一無二的未來。
深吸口氣,回以千秋和舞一個安撫的眼神,小柔輕輕推開幸村病房的門。
幸村靜靜站在病房的窗前,已經收拾妥當,今天是轉院的日子,幸村家的人一會兒也要到了吧。
察覺到門口的動靜,單薄清瘦的背影轉身,病房裡剎那靜寂成一片。紫灰色的眸子對上大海般的深藍,閃過驚喜和慌亂,又瞬間歸於平靜。隨後揚起美麗到飄渺的笑,只是眼神深處,分明帶著驕傲和落寞。
千秋有些心虛的上前幾步,卻沉默著不知如何是好。
“幸村,我們來陪你去東京喲”,小柔笑得溫柔,暖暖的感覺沖淡了病房裡的壓抑。千秋報以感激的眼神,繃了一早上的神經也終於放鬆。
“呵呵,那真是謝謝小柔了”,幸村的眼裡堆積了各種複雜情愫,神情卻放鬆些許。仍然是美麗到不真實的笑容,仍然是溫潤優雅的聲音,一切與往常並沒有什麼不同,只是彼此的心境,又有誰能說得清楚?
立海大眾人今天也要參加神奈川的地區預選賽,當一干人風塵僕僕趕到東京時,已經是下午,而幸村也早已在東京綜合病院安頓好了。推門而入的眾人看到病房裡淺笑著的小柔,都有一絲詫異,卻體貼的什麼也沒問。幸村的病對他們而言是怎麼形容都不為過的打擊,連一向脫線的文太和赤也都安分不少。這種感情與立海大的全國三聯霸無關,只單純因為幸村是他們最好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