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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嫂……!”
“對和錯有那麼重要嗎?說你對,不對也對;說你錯,不錯也錯!對與錯全在一念之間而已!”
傍晚時分,爹回來了,曾幾何時,繁忙應酬,眾人巴結的情景已經消失,如今的鄭府真的是門前冷落車馬稀!
“靜兒,今日好些了?”爹依然是滿臉的笑容走進家門,可是雙鬢驟然增多的白髮還是洩露了他的哀傷!
百姓的唾棄,同僚的蔑視,這一切對於視榮譽為生命軍人而言,多麼殘忍!戎馬半生,熱血疆場才換來了榮譽,可是一夜之間就被無情地摧毀!
而將之摧毀的人,正是自己最心愛的女兒,讓他如何拋棄!
淚水潸然而下!
“爹……”;剛開口就不知如何說下去,話語哽咽在喉,“撲通”,我跪倒在地:“爹,您受委屈了!”
“靜兒,靜兒……;”爹慌忙扶我起來,眼裡依舊是慈愛:“爹一把老骨頭,名利都已看淡了,這點風雨,你爹扛得住!”
“是女兒不孝,給爹帶來那麼多麻煩!”
“靜兒別哭,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都是我鄭澤軒的女兒!況且如果做父親的都不相信你的為人,那還有誰來給你依靠!”
“爹!……”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終於爆發,就算失去了全世界,可是我還有爹的肩膀可以依靠!
可是我還是低估了潘仁美瘋狂的報復,他在朝廷裡外翻起輿論的波瀾,層層打壓在這逐漸蒼老的肩膀上,搖搖欲墜的父親如何能承受排山倒海般的力量!
不如離去(一)
稍後的東京被鄭明靜與潘豹和楊五郎三角戀愛的版本充斥著,上至達官顯貴,下至販夫走卒,在茶館裡說書人的唾沫裡,鄭明靜就是一妖孽女子、□□,無恥地勾引著一個又一個的大宋英雄!
幾乎所有人都在為楊五郎和潘豹嘆息:英雄難過美人關!
於是每天早晨,在那塊曾經榮譽的“和碩府”的牌匾下都扔著幾雙破鞋,府裡的大門上懸掛的鏡子被打碎了好幾次,甚至有人在府裡圍牆外壁上寫著大大的兩個字“禍水!”
我終於瞭解阮玲玉臨死前寫下“人言可畏”時的心情!
當悲憤無力化為力量時,能做的,不過是六月飛霜!
當崩潰成為逃避的理由時,崩潰就成了奢侈!
讓我如何能任由我那挺直著腰身做人的爹身軀佝僂,我那隻知信奉神靈的母親,華髮早生!
可是,我該怎樣做才能挽回這一切?回到楊家?雖無一紙休書,但已被驅逐,離家出走,可是天下雖大,何處能容我一介女流安身立命?
我似乎走進了一個死衚衕,後有追兵,前無路口!
“老爺辭官了,你知道嗎?”下人的談話傳進我的耳朵裡。
“是啊,上朝時看見的都是白眼,路上還要被人扔菜葉,哪兒還在這京城呆得下去,老爺這些日子過得真苦啊!”一個下人唏噓道。
“都是潘家咽不下這口氣四處挑唆,楊家倒聰明,他們家五郎受傷,七郎入獄,就成了受害人,弄得潘家這汙水沒法朝楊家倒,就只有潑在我鄭家門口!當初老爺沒把小姐接回家就好了,本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都是楊家的人了,老爺何必蹚渾水!”
“怎麼是蹚渾水呢,整個京城誰不知道老爺把小姐當眼珠一樣疼,上次小姐從馬背上摔下來,老爺氣得當場把他最心愛的馬殺了,讓你挖眼珠,你肯嗎!”
“可是小姐……”
“小姐的是非可別在家裡說,讓老爺聽見了,你我都免不了一頓好打!”
“是是是”聲音低下來,兩人的腳步聲越走越遠。
我呆在原地幾乎無法動彈!辭官,不僅意味著爹多年的拼殺付之東流,更重要的是意味著爹在朝中勢力的瓦解!
潘仁美,這老賊,終究還是利用兒子的死和我爹的愛女之心,成功地將敵對的勢力剷除了一份!
父親的離去將意味著楊家應對潘仁美時會更加艱難!不,不應如此!我急急往父親的書房走去。
爹的書房虛掩著,虛掩的門縫裡,一個老人正站在心愛的戰袍旁仔細地撫摸著片片鎧甲,輕柔得象在撫摸自己的孩子,夕陽的餘暉灑鎧甲上反射出金黃色的光輝,映照在父親花白的頭髮上,疲憊的眼裡分明是念念不舍的哀傷!
“爹!”一個字已泣不成聲!
“哦,是靜兒,”爹回頭笑笑,看著我流著眼淚,有些明瞭:“靜兒,別為爹爹難過,爹戎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