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艱難的抉擇 生活原本非童話
表面上通透豁達什麼事都不介意,骨子裡韋悄悄是個極為敏感的人。許多事她明明瞧在眼裡,也可以微微一笑視若不見。從小到大有個道理她理解得最為深刻:越是在意,越容易失去。
冷無舟有心事,她幾乎立即就感覺出來了。天台那晚以後,他總是不經意間就怔怔瞧著她出神,清明如水的鳳眸略含著些渙散之意,慣常雲淡風輕的玉面也一日比一日黯淡下去。
母親過世後,她留在姥姥家,而陸沉飛跟著父親那邊的親戚。兩個家族勢同水火根本沒有往來,所以她和哥哥幾年都不能見上一面。每次見面的時候,陸沉飛總是沉默不語地瞧著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那時她不過十幾歲,卻能清楚感受到他有事瞞著她。雖然事隔多年,可哥哥那種深感歉疚卻無能為力的落寞表情,已牢牢刻在她心底。
冷無舟就是用那樣的眼神,一次又一次地提醒她:他不開心,與她有關。有一次,她幾乎要抑不住出聲詢問的衝動,卻終究在心底輕輕嘆了口氣,什麼都沒有做。既然他不願說,那她就不要問。
沒多久,冷無舟自己去了R 市,他在那裡一共待了三天。他回來的時候正是黃昏,韋悄悄記得十分清楚。
那天下班後她回到小公寓就躺倒在床上,本想休息一下就起來的,哪知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她睡得不熟,起來的時候才七點多,身子還是懶洋洋的,也沒什麼胃口。翻翻冰箱,久未下廚,新鮮蔬菜一概皆無,連小青蔥也沒有半根。
她悶頭想了一會兒,自櫥櫃裡拿出個小碗,放上一小勺醬油、幾滴香油、鹽和雞精各少許,開水兌了,開啟爐火清水煮了一把麵條,撈起來丟到小碗裡。這再簡單不過的食物,有個十分符合的名頭——叫花面。另拿出個小煎鍋,煎了兩個溏心荷包蛋,火候掌握得不好稍稍有點糊,又淋上幾滴美極鮮味汁,佐以香辣菜、冰鎮礦泉水,勉強算作晚餐。
還沒等她開動,外頭忽然傳來門匙響動的聲音。踱進飯廳裡的男子眉間有隱隱的疲倦,一手還輕輕拉扯著領口,“好香。”
他平常總是偏愛休閒裝扮,難得一身筆挺西裝.看起來更顯得英挺俊逸。韋悄悄輕輕擱下手中筷子,“餓了?”
鳳眸不著痕跡地瞥向一邊,冷無舟不吭聲。
韋悄悄站起身,讓出座位, “你先吃吧,剛做好的。”
見那人仍沒有動.韋悄悄伸手拉他,他就勢靠過來坐在她剛才的位置上,韋悄悄在他寬闊的肩膀上安撫性地拍了幾下,“我再去煮,片刻就好。”
“悄悄…… ”冷無舟忽然低聲喚她。
“嗯?”韋悄悄將一把掛麵丟進鍋裡,扭頭看見冷無舟又露出那種欲言又止的神情後,笑著輕聲道:“快吃吧,一會兒面都要糊住了。”
冷無舟重新大口大口吃起麵條,韋悄悄則靜靜垂下眼簾,鍋裡的水又要沸騰了,小氣泡一個接一個地冒上來,眨眼就消失了。就像她的心,冷了又熱,熱了又冷,無比煎熬。
吃完麵後不久,冷無舟又出去了。等他再次在閣樓出現時,已經快11 點了。韋悄悄正在小桌前寫報告。
“悄悄,情況有變…… 我…… 要提前回潮汐。”
韋悄悄頓時煞白了臉,腦中一片空白。半晌,她的視線從冷無舟神色複雜的玉面滑到他手中的行李袋上,從喉嚨裡費勁地擠出幾個字,“馬上就要走?”
“不是馬上,”冷無舟澄清道,“現在B市那邊有件緊急事情,我先去處理一下,可能時間會長一些,等我回來再與你詳細談好不好?”
那人望著她,眼神幽暗如深不可測的大海,韋悄悄低下頭,“嗯。”
“那天是你生辰我不知道,這是禮物…… ”冷無舟將一直握在右手掌心的東西隔著小桌遞給她。
那是一支古樸雅緻的碧玉簪,通體晶瑩,鮮翠欲滴。
韋悄悄默默將發替拿在手裡,一直到冷無舟出門之前,她始終低著頭,一個字都沒有說。
料峭的風帶著些許寒意,卻終於不再冰冷刺骨。濃濃的霧氣瀰漫,模糊了整座城。夜色裡的零星燈火一抹一抹暈開來,在她眼前輕輕搖曳著,可在一片煙水迷離中,那些螢火般明明滅滅的微光,什麼都照不透。
這個笨蛋,連飛機在大霧天不能飛行這個常識都不知道,真應該收了他的畢業證,打回爐重修啊。可惜…… 連這樣的時間都沒有了。他們已經來不及,重新認識。她一直不想要這樣的男子吧。就算她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