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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已經是刺目的光線,扎得我忍不住全身縮了一下,床畔的人一下子抬氣頭來,“福晉,您醒了?”
“春兒?”我吐出這兩個字,突然意識到春兒已經不在了,淚珠斷線般墜落下來,床畔的人也“哇”的一聲抱住我哭出來,四周似乎也有人,頓時哭作一團。
混亂中響起一個溫婉中和的女聲:“你們哭什麼,還不快勸好你家福晉?怎能這樣亂成一團!”
抬起頭來,見一片明黃的衣裳,競然是皇后。她素來待我尚好,我在內心深處也把她當作親近的長輩,一時間,揪住她的衣襟,心裡的種種痛苦和委屈,張了張嘴也說不出來,只化作了無盡的淚水,在她溫暖的懷裡哭喊起來。
拼力哭了許久,似乎一輩子的委屈都傾訴了,再也沒了力氣,就歪在皇后的懷裡,聽她絮絮叨叨地說些勸慰的話,一旁原先抱住我哭的立秋走上來,將我從皇后懷裡攙倒在床上,細心地給我喂些溫水,看到她,我本已止住的眼淚又斷線般掉落下來,嘴裡只叫著“春兒”,屋內的人又哭作一團。
又是一陣折騰,我總算沒了一絲力氣,歪歪地倚靠在軟墊上,喝了幾口湯水,立秋、惠珠和小芳她們在皇后的責怪下也不敢再哭,都腫了眼睛躡手躡腳地服侍我。
皇后勸慰了幾句,見我也聽不進去,也只低了頭嘆息,屋外有低低的爭辯聲,逐漸又大起來,我心神俱疲,也辨不清是誰,屋內的皇后卻起身出去勸阻,想是勸阻不成,又是一會兒,她又和兩個人進來。
屋內的人一見,齊刷刷跪下行禮,“見過皇上。”原來競是皇太極。
他也不答話,徑直走上前來,我的頭沉得抬不起來,望不到他的臉,只看到兩隻握得發青的大手,心裡一酸,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只是淚珠不爭氣地串串滑落,嘴裡伊呀著說不出話來。
此情此景,讓皇太極心中痠痛到了極點,這哪裡還是那個活蹦亂跳、撒嬌使詐、出口成章的小玉兒?可不就是個奄奄一息的可憐人麼?這情形顯見病了不是一天兩天了,多爾袞直到這日才上報皇后,只怕她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才會這樣了無生趣!可是,自己內心的傷痛只怕更深刻些,明明兩情相悅,她卻只是多爾袞的福晉,明明這是自己最想擁著的人,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她策馬隨別人而去,那樣的酸楚與疼痛,就算是自己是最高權力的皇帝,又能逃脫到哪裡去呢?聽了皇后說,實在放心不下,藉口要看看十四弟與她同來,可是而今見到她又是這個樣子,皇太極火往上冒,再也忍不住,把臨來之前心內的告誡全拋在腦後,回身便抬手一掌,“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多爾袞臉上。
屋裡有一刻的默然無聲,暈眩中我視物不清,所有奴婢都跪了滿地,多爾袞似乎吼了一句“你為何打我”,皇后立即起身攔在兩人中間,暈暈雜雜地有許多話語,我無力地傾回枕上,陣陣酸楚如刀子戳在心上,依然是發不出聲,咧著嘴無聲地哭泣著,只想拋開身邊這一切雜事睡去。
又渾渾噩噩地過了幾日,燒終於是退下去了,慢慢地也能起來坐一會兒,喝些稀粥,立秋扶著我在屋裡走上幾步,只是覺得頭暈,春兒的死如同在心中埋下一根利刺,眾人都不敢提,有時看著立秋,想起她和春兒依在我身旁,或是附和或是頂嘴的情形,淚總是忍不住往下滴,總也流不完。
身體日日地好轉,立秋忍不住將我病中的情形絮絮講了一些,似乎是我和春兒出府那日多爾袞在房中等我,李氏到我房中請安,驚訝地認出了那把朝鮮大將的寶刀,接著便是多爾袞大怒,我在混亂中暈眩之後,多爾袞盛怒之下將我房中的奴婢全部關起,逐個拷問,尤其是春兒,春兒抵死為我辯解,一再表明我從未與豪格或是其他男人有染,見多爾袞不信,性子剛烈的她說情願以死證明所言真實,最終在多爾袞面前撞牆而死。我病著的時候,多爾袞隱瞞不報,還向宮中請了皇封,封了李氏做側福晉,大有用李氏替代福晉之意,春兒的以死表白,讓多爾袞有了悔意,見我病重,天天在我房中衣不解帶地陪著我,那日被皇太極打了,皇后苦勸半天,多爾袞終究還是向皇上皇后認錯。
立秋絮絮地將她所知講完,我依舊是一言不發,呆呆地看著窗外,依稀似有當時的情形浮現在眼前,千頭萬緒,不願細想,只想拋開了去。
府中的幾個側福晉、格格聽說我身體好轉,要來請安,我讓立秋都攔在院外,只說我要靜養,連多爾袞要來看我,都被立秋擋了回去,也許是他內心有愧,倒也不惱,只是派了古碩日日來聽我的吩咐,宮中每日都遣了太醫來探病,皇后和幾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