翱翔1981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關元鶴說著聲音已是哽咽,前日才剛收到自江陽送過來給果果滿月禮,老太君送的是一套親手抄錄的佛經,並一套玉長命鎖,和鐲子、項圈、鈴鐺套,都是關元鶴小時候曾帶過的,那時候慧安還說等從邊關回來便帶著果果和關元鶴一道去看老祖母,卻不想那時定國夫人便已是不在世上了……一陣的心酸,唯剩淚兩行,她無法去安慰關元鶴,只能和他抱在一起汲取著彼此身上的溫暖,一夜無話。出了這等事,按理關元鶴是要丁憂守制的,故而關元鶴便不說再回邊關了,翌日他便啟程住江陽趕,京城之事卻是都交給了慧安。
慧安剛出月子便又忙著置辦喪事,關府中設了靈堂,定國夫人身份貴重,是皇帝的嫡親姨母,連皇帝都要齋戒沐浴三日為其送行,官員們便更不必多言了,連日來關府門前停滿了前來弔唁的各府馬車。
想著前一日這府上還是一片歡騰,隔天竟已是哭聲不斷,眾人不覺皆是嘆息世事無常,不過在大輝習俗卻以為家中添口,老人喜喪是好事,當然若非喜喪,孩子難免會被疑心命硬克人。
定國夫人已年老,又是病逝,自算得上喜喪了,前採弔唁的人免不了以此安慰慧安兩句。
因定國夫人的棺槨不在京城,也不在此出殯,故而靈堂設了七日便撤下了,關元鶴回京卻已是近一個月後。
彼時京城已有了夏熱之氣,而邊關的馬瘟也隨著天氣變暖,迅速擴散,最近一月之內競病亡了一萬多匹戰馬,邊關本來大帥奇缺,已經人心浮動,又遇瘟疫,竟是差點鬧了暴亂,恰北胡可汗厄爾倫又趁著軍心不穩之時突襲了關隘,燒殺一番揚長而去。進來朝廷之上,賢康帝震怒,大臣們已是多日戰戰兢兢,不敢行將踏錯一步。
關元鶴回京的當日,竟是連夜被宣入了宮,翌日皇上的恩旨送達東亭侯府,言道國事當前,特奪情,令東亭侯帶孝出征,趕赴邊關,穩定軍心,抗擊北胡。
這次關元鶴走的急,接到旨意便叫慧安收拾行裝,只帶著一隊親隨便直出北門而去,而慧安又琢磨著馬上隨著出京,便沒感覺到什麼離別的悲傷,匆匆送走了關元鶴,慧安也不再耽擱,將府中諸事交代好,翌日便穿戴上官服,直奔太僕寺。
太僕寺中氣氛卻是比上次要壓抑的多,上次慧安過來,眾大人們還在討論著是否因邊關馬病而延緩南方運馬之事,如今邊關馬病非但沒有好轉,反倒衍化成了嚴重的馬瘟,不知還要死多少戰馬,也不知會不會蔓延成人瘟,皇上已多次對太僕寺眾卿發火,指太僕寺不作為。眾大人心中窩著委屈,無奈也無處發洩。天知道早在一個月前,雲大人已是帶領著太僕寺最為出色的幾位獸醫趕赴了邊關,誰能知道為何這馬瘟竟是不消反重了起來。
這個年月,不管是百姓還是官員,對瘟疫的懼怕是共同的,是不能用言語來形容的。瘟疫一來十室九空,餓殍遍野,家破人亡,這不是玩笑話,更沒有半點的誇大,瘟疫也並非只針對窮苦百姓,對富戶同樣毫不留情,故而一聽馬瘟越來越嚴重,整個朝野,乃至整個大輝便被蒙上了一層陰霾之色。這些天來,京城已是多了不少自北邊而來的避難大戶,人心惶惶,太僕寺如此沉靜壓抑慧安也瞭然。
府門已沒有了聊天的小吏,慧安自行進了官衙,推開房門卻見芶大人一人獨自呆在屋中,窗戶關著,他正身影蕭瑟地埋首文案間翻閱著什麼。
聽到動靜,頭也未抬,只沉聲道: “再去尋,但有一星半點提到瘟疫的書便拿過來。”
慧安聞言挑眉,上前兩步提了架在炭火爐子上的水壺,悄步上前給芶大人的茶盞中添上了水,芶大人才詫異地抬頭。
慧安便忙笑著道: “小官擾到大人了。”
芶大人半響才愣過神來,瞧是慧安,竟是目光一亮,忙道: “沈大人此來可是對馬瘟一事有言要進?”
慧安是七品小宮,按照大輝曆法,只有五品以上官員才能直接遞摺子直達聖聽,慧安若要向賢康帝進言卻是要透過芶大人的,一如上次她實驗柳枝接骨成功先來的是太僕寺一般。
苟大人言語出口,又覺著情緒太過外露,損了形象,也損了太僕寺諸官員的顏面,輕咳了一聲,端起茶盞來掀了掀茶蓋兒。
慧安卻是一笑,也不兜圈子,直接從袖子中取出寫好的摺子,雙手奉上,道: “這是下宮寫的十措控制馬瘟擴散疏,煩請大人批示。”
芶大人自兩次見識慧安的能耐,對她給予了厚望,如今他已焦頭爛額,見慧安到來簡直如沐甘露,聞言忙將奏疏翻開,細細看過,也不多言,起身便道: “救兵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