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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天歌挾天子以令諸侯之後,聲名便一落千丈。
封細月一路從風國而來,風塵僕僕,聽到民間對天歌的評價,撅嘴暗笑,果然,人是不能做錯任何事的。也許你對某個人好,他不一定記得,若你對某個人不好,他卻是記得的。
其實一路走來,他倒是有些惆悵的。只要一想到風輕辭,他便心痛,那種感情他不能接受,卻也希望他過得好好,可是他太偏執,做了那麼多事,自己為了在自己的記憶中留下不可磨滅的疤痕嗎,那麼,他可以很肯定的說,他做到了,他這一輩子都不能再忘掉他。
天朝朝堂,天兮坐在龍椅上,群臣在殿兩側站著,他們看清楚了這個神秘的新風王,果然,他便是妖嬈整個光和的封細月。
封細月倒是見多了這樣的眼神,鄙夷的,驚豔的,現在他都不在乎了。
只是目光直直的看著坐在龍椅上的天兮,對視幾秒,倒是自己對著他鞠躬,算是俯首稱臣。
“風王遠道而來,自是誠意十足。”天兮笑道,他前幾日收到封細月的來信,說風國向天朝稱臣,他也是驚訝的,看了他信中的緣由,便也釋然了。他和天歌的做法不謀而合,是因為傾兒承受不起這天下之中,他只是苦嘆自己沒有資格,如果他有,他也會做同樣的選擇。
“本王在此宣佈,風國永世為臣,恭賀天朝天下一統。”他本來是打算將這天下交給風輕辭,可是又想到他承擔不了這樣的責任,如是他為王,將會戰火蔓延,生靈塗炭,他不願看到這樣的結局,便選擇瞭如今的這條路。
“好一個天下一統,那本王就承了你的情,來人,賜酒。”天兮拍著龍椅站了起來,他們都在等這個天下一統,沒想到卻是如今這般收場,天朝自鼎立以來,一直國力最弱,卻到最後天下一統,不可謂功不大。
侍者聽到天兮說賜酒,便端了一個盤子到了天兮的面前。
“這杯酒,本王親自為你斟上,你我共飲,算是為這天下。”封細月有心求和,他自然會成全,這天下一統,不要戰亂,他何樂不為。算起來,這天下能這般太平的一統,傾兒當真是居功至偉。
群臣聽到天兮說賜酒的時候,都打了以得瑟,這可得了。他們本來想的是,天兮本來還算深重,此舉實在欠妥,不為別的,他們只以為天兮是為了已決後患,所以選了良弓藏的路。
倒是封細月欣然的接過了酒杯,一飲而盡。看得人目瞪口呆。
“本王也不虧待於你,賜你封侯,風田為你管轄。”其實也就是將風國改了名字送還與他。群臣倒是不解了,看封細月的反應,倒不是毒酒,那麼王這麼做,不是把到手的肥肉給送回去了。
“臣請辭。”王侯將相,他從來都不在乎。
“也罷。今天的朝會結束,退了吧。”天兮發話,倒是趕了一幫疑惑不解的大臣。不知情的人卻以為兩人在唱什麼戲。
群臣走後,天兮走到封細月的身邊:“你當真想清楚了,不給自己留一點餘地。”
天兮剛剛的舉動,只是怕他反悔,他便給他翻盤的機會,可是他竟然斷然拒絕。
“我不妨老實和你說,不出十日,我便不在這世上了。”傾兒前些日子去了天煞閣,傳了訊息給他,說時空穿梭儀就大體完成,只等他回去做最後的資料錄入。來自來處去自去處,他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找到歸屬感,他想到便是要回到那個世界去,傾兒總算如了他的願了,他哪裡還有留下來的理由。
“十日。”天兮不解他說的到底是何意思。
“是,十日,她和我一起走。”封細月說道,他故意將這個訊息告訴他,只是想讓他告訴天歌。
只是天歌如今還在昏迷當中,雖然他的師傅已經為他解毒了,到底還是烈性毒藥,自是要有段日子才能醒過來。他便心裡和自己打了一個毒,若是天歌真的在這十日醒過來,那麼他便讓傾兒留下,若是不能,這也只能說是天意。
“她到底是願意跟你走?”那天歌呢?
“是,哦,差點忘了,你那個哥哥,現在昏迷不醒,我已經將他送回痴王府了。”他這才想起來,自己忘了在信中說這事了。
“她不知道。”封細月看出了他的疑惑,自顧自的解答。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天歌走的時候,明明好好的。
“他為了去風國見傾兒,甘願被輕辭所捕,卻被皇叔種了毒。”皇叔是那麼的不甘心,他看到他死的時候那猙獰的雙眼,總是不瞑目的吧,因為他到死都不懂,那麼乖順的風輕辭會對他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