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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極欲報復而想起身阻攔卻只能驚聲嘆呼的顫語下,我尋到了摘下面具的結點,探手一扯反扳,將他的銀製面具取了下來……
於是,帳內的三人都平靜了,老人是鬆了口氣的平靜,面具男是遵從認命的平靜,我,則是終於看到腦海中這張熟悉臉孔的平靜,只是難道因為戴面具的緣故麼?白熊的膚色竟然變白了。
“呼……”輕舒了一口氣,伸手撫上白熊額間那道肉白色的傷痕,從右額頂斜過印堂再印至左眉尖,感受手中凸起的軟肉紋路,我對他那雙冷黯得看不出情緒的金眸微微顰眉,口裡隱隱有了為這惡俗劇情咬牙切齒的味道,“你別告訴我……你失憶了!”
“班庫王子確實是失憶了。”老人的嘆息持續自我耳邊嗡鳴,讓我只能無言地丟開對他的鉗制,儘量保持冷靜將面具甩給他,我忿忿道:“好吧,那我就不計較你剛剛質疑我誠信度的話了……那麼婆婆,我能過問下他究竟是怎麼失憶又是怎麼變成你族王子的嗎?”
“如此說來女神確實是認識班庫王子了,果然這一切的發展原都是天意的必然。”發出一聲感嘆,老人溫和淡笑,“為了族民的水糧,戰爭總是令部落裡的王英年早逝,但部落不能沒有統領,所以王子並非世襲的爵位,只要有足夠的能力,便可透過角逐比試當上王子,王子雖不似王只是唯一但每個王子在未登上王位之前皆於部落裡發揮他們自己的作用,直到王逝去,再由族民決定誰最合適成為領導族人的王;班庫王子在十年前曾與老身有過數面之緣,因知他心性溫善純良,十月前,當族人發現受傷不省人事的他,老身才會想施全力救治,雖然他憑藉自身的求生本能得到王子一職,但到底因為受創過重,這些年班庫王子還是沒能憶起他的曾經;但關於班庫王子緣何、因誰而傷及性命,老身確實不知。”
“這樣,我明白了,那麼婆婆,倘若您十年前有見過他,您肯定知道他原本是一雙褐色瞳孔咯?為什麼他眼睛的顏色現在會變成金色呢?還有,其實他有一個能跟他痛覺感應的雙胞兄弟,他的兄弟因為自身再接收不到他的感應甚至以為他已經死了,這又如何解釋呢?”
“關於這點,老身也覺得甚是奇異,班庫王子出現時,除了額間的傷痕,其餘部位並無嚴重外傷,幾乎致他命的是胸口處所受內傷,老身用藥灸穴助其調理好些時日班庫王子才得已恢復意識,但當他此次睜眼時,老身才注意到他已變淡的瞳色,而後每隔一段時日就會察覺他的膚色與瞳色稍有變淺,為免眾議紛紛才令其戴上面具示人;至於班庫王子與雙生兄弟感應一事,十年前他到來時就從未對老身提起過,如今更是忘記了,關於此,老身也不得而知,還望女神見諒。”
“婆婆請不要對我這麼客氣,我明白的,我不急,我會等他恢復記憶……”想到白熊十年曾到過這裡,見過的人,卻不曾提過他的家人,是那時的他對面前的人心存顧慮?還是他並不願談到家裡的人?但無論哪種猜測都我讓心生一股悽悲的酸楚。
轉目痛意深沉地看著不知何時復又帶上面具的白熊,看著這個本性溫良,猶其喜愛小動物,從我出現就以他特有的溫柔寵溺著我這隻小野貓的白熊,他的內心也許我從未深入去了解認識過,曾經,我只以為他太過聽從衛大當家的話,太過在意衛大當家對他的看法,太過沒有自己的獨立性,於是我只看到他的愚忠,他的笑意。
而他的疲憊,他的矛盾,我總是淺淺過腦,不曾深思,不曾細探,霧林中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說出了他的狠(第六十六章),我那時並未考慮過自己對他的評價也許是種傷害,但我之後確實再不曾聽他說過這樣的話,也從未見他做過此類的事。
到此時,我才想明白,他只是順應衛大當家的要求硬撐著要自己的心性變殘忍而已,他只是為了活下來的求生本能讓自己的思想變複雜而已。
但這到底與他想要的生活背道而馳,與他的本性不相吻合,於是他苦不堪言,只靠衛大當家的肯定和兄弟間的支撐才能繼續走著吧……
可受傷那天,無一人相伴身側,無一人給他肯定與支援,那種孤苦、無助與悲涼,那種窮其一生壓抑真性情的寂寞讓他質疑了,迷惑了,又頓悟了,所以他失憶了。
想明瞭這些我又笑了,因失意而失憶未嘗不好,冗沉的過去就讓它過去吧,“雖然被你忘了心有不甘,不過,做為補償,我決定要重新譜寫我們的相遇相知。”微笑著雙手拾起白熊身側的右手平攤放置眼前,我一如衛府花園中那次將吻印上白熊的掌心,(第四十八章)只不過這次沒有搞怪地說是吃熊掌儀式而是鄭重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