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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有關聯?”
他一瞪眼,結舌不能言。
“我雖在軍營待了三年,可二哥別忘了,我終歸還是女兒身。”我悶悶開口,手指勾起面前酒杯,仰頭又是一飲而盡。
熱流上湧,衝上頭頂,激得我思緒頓亂。
無顏按住我欲要再倒酒的手,睨眼瞧著我,眸中光芒忽閃。
“你有事。”他斷言。
我卻搖頭,嬌笑一聲,否定:“我能有什麼事?不過是高興,為你封侯而高興,也為……夷姜大婚高興。”
無顏默然,悠深的眸子靜靜地瞅著我,目光暗沉。只是他越是這樣安靜,越顯得他眼神犀利而又凌厲,似能一下子看穿我強顏歡笑的背後究竟掩藏了什麼。
我淡漠一笑,展袖遮臉,再飲一杯烈酒。
半響不聞無顏有言語,我抬眸看他,卻見他視線飄飛,有些發愣地望著我身後。
我隨著無顏的視線回頭,入眼瞧見一身著墨綠長袍的年輕男子。只見他執杯站在我身旁,正含笑低眸看著我,清亮的目光隨意遊走在我的臉上,放肆且無禮。
殿間起舞,絲竹聲大,諸人欣賞閒談時,並不曾留意到我們這邊突兀的一幕。
“尊下是?”我微頜首,問他。
他雖無禮,但好歹是客,我不能怠慢。
“臣下是晉國使臣夜覽,國人常稱我為夜郎。”他展眉一笑,清俊的容顏如菊淡開。他笑時,眸子顯得明亮異常,一瞬如秋水橫波,一瞬又似琉璃清冽。
我想起晉國公子穆求婚的事,沒來由地擰了擰眉。
“有事?”無顏的聲音冰涼入耳。
我抬頭看著夜覽,眼神中送出同樣的疑問。
夜覽輕笑,似是對無顏的冷漠毫不以為意。他舉杯對著我,淡聲:“臣下斗膽。但還是想借齊國凱旋的祥兆為鄙國公子穆敬未來的晉穆夫人一杯酒,不知夷光公主是否賞臉?”
“若是敬晉穆夫人,便不賞臉。若是敬齊國公主夷光,便與你乾一杯也無不可。”我冷眼瞅著他,聲漸涼。
夜覽挑眉,輕笑道:“這麼說,對我們公子的求親,公主拒絕?”
“暫時還未想到接受的理由。”我答得乾脆。
夜覽聞言笑而不語,執杯至唇邊,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飲完,他晃晃滴酒不剩的白玉杯,抿唇笑道:“夜覽先乾為敬。公主今日可以不飲這杯酒,但夜覽敢保證,遲早有那麼一日,你會以晉穆夫人的身份來謝我這杯酒。”
言罷,未等我開口,他已長笑離去。
墨綠衣袂飄離時,未反應過來的我入目望到了那張曾縈迴夢中千萬次的溫潤面龐。
對面的他安靜坐著,如磐石般,靜默不動,這樣的他,於滿殿皆是歡躍的氛圍中,看上去很是不搭。似是感覺到我在看他,他驀地抬眼瞥了瞥我,視線交觸時,他的眼神隨即閃開。
我嘆了口氣,輕笑著甩甩頭,轉身端坐好。
無顏拈指玩弄著手中玉杯,見我回過頭,他勾了勾唇:“丫頭真不願去做晉國公子穆的夫人?”
我舉杯再倒一杯酒,如飲茶般輕抿一口,回道:“暫時還未想到拒絕的理由。”
“那你剛才說的話……”無顏微愕。
“夜郎太自大,不挫挫他的氣焰,嫁過去會盡受晉人欺。”理由理所當然地道出口,卻聽得無顏石化。
晉公子穆。
我卻是越來越對他感興趣。
畢竟一個醜人能讓自己的臣下有這般信心的,也著實不多見。
難見分曉
記不清那日究竟喝了多少酒,記不清何時回的疏月殿、怎樣回的疏月殿,更記不清自己是何時睡去……還睡得那樣沉。只知道翌日昏昏醒來時,睡眼朦朧間,我依稀看到了天邊的遲暮霞彩。
我強迫著自己睜開眼四顧瞧了瞧,寢殿裡僅有青衣青袍的爰姑一人,她側身站著,正點了火摺子準備挑芯亮燈。
“爰姑,幾時了?”我慵散起身,似是仍未睡足般懶懶呵欠,握拳捶了捶痠痛的肩膀。三年不睡高床軟枕,如今再臥,竟是軟得讓我睡完一覺後全身都在隱隱脹痛。
“酉時剛過。”
爰姑邁著細碎的步子匆匆行至塌旁,一邊為我穿衣,一邊心疼道:“公主想必是幾年都沒睡過一個這樣好覺了吧?老奴之前還從不曾見公主貪覺貪成這般。”
貪覺?
我揉揉額角,雙眸半斂,有些難為情:“爰姑你來叫醒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