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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著袖口上的絨毛。
一入冬,葉錦昭就派人送來了許多皮裘,毛光水滑的皆是珍品。可岑染卻只挑了幾件兔皮的穿用,理由讓韓士林轉告了。野味太重的東西,她消受不起。然後……岑染在接到葉錦昭又送來的花露後,啞然失笑。怎麼就把這個岔給忘了?葉錦昭可是最會如此婉轉示意的。於是那些皮貨就全留下了,當然還有花露。
這種事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之後兩個月裡,各色小說本子、別緻的簪環、新奇的玉器、裁剪合體的精緻衣衫皆是男款,話說這次他只抱過一回爾,尺寸居然這樣好?沒有過於曖昧的物件,可處處都是心意。然後、韋尚宮沉不住氣了。
岑染緊了緊脖上圍領,清晨的風到底又比白日冷上幾分。望著已經升上山頭的旭日,漠然問道:“您是哪頭的?”
以前無論岑染怎麼設套,韋尚宮都不肯說的事,今天是為了什麼?別說什麼隨口一說,韋菁是看了四百年風雲的人,哪有那麼容易心血湧動,激情四溢的講故事?聽著都覺好笑嗯?
韋菁眼中的神采更加流動難變,默默的看了半天背手負立於廊下,冷風將嬌顏吹得微紅,卻依然不改驕姿的女子。淡淡的悵然和喜歡慢慢從心底延伸出來,這幾個月來,岑染親眼看見了岑染的所作所為。她可以和匠人們吃一樣的黑麵饅頭,也可以拿冷流的河水解渴,烈焰沖天的鑄鋼爐前顏色絲毫不變,那些原本輕視這個嬌滴滴貴族小姐的技藝師傅如今哪個不對其心悅誠服?不是敬佩多少智慧,只是讚歎親民與水的胸襟。就象……就象曾經自己的那個主人一樣。
她不說什麼好聽的話籠絡人心,事務繁忙得更不可能將你的點點滴滴記在心上,但是威後待下屬的尊重是體現在一舉一動上的,她不會因為你的出生輕視你,只會因為你的功勳本領尊重讚賞你。公平公正賞罰分明,可所有的一切卻在進宮後發生了改變。變得韋菁痛心痛楚卻又替主子覺得心酸難抑。
“我只是不想看你走威後的老路!岑姑娘,華昭不是久呆之地。昭帝對你的心思不淺,他不會一直沉默下去的。”尤其是在岑染做出手雷和炮球那樣的物品後,昭帝一定會把她留住的,而不管怎麼想,於公於私最好的辦法就是納入後宮。葉錦昭的後宮人數不算少了,就算以後再不添人也不會引人詬病。不過是個夫人而已,愛怎麼寵也無傷國體。更否論這個夫人還是從南朝太子手裡搶過來的?華昭朝的朝臣會願意看到昭帝給南太子戴頂綠油油的大帽子,世人皆知的情形的。而這些事,對昭帝來說是百利無一弊的,可對於沈世雅來說:“女人在這種事上總是吃虧的,流言只會奉迎君主,而你就算是再受寵無二,也是禍世之女。岑姑娘,不值得!”
岑染笑了,迎著朝陽的面頰笑得舒心坦然,晶晶亮的眼神隨著臉兒扭轉過來,朝陽的暉光也不及那樣的眼神燦爛。
“是的!不值得。岑染謝謝韋姑姑的關愛,我不會走那條路的。可是我也不會碌碌而為!不管怎樣,我一個弱質無能女子可以有今日,都是仰賴威後的這些書嗯。得之總要用之,不然坐等老死,活著豈不白費?”
“那、昭帝那裡?”
雖說曾經放過一次,可時光流轉,今時已經不同往日了。
韋菁擔憂的很有道理,可岑染卻知道:“這個大炮沒有研製出來,他是不會有具體動作的。韋姑姑,我們有時間,主動權在我們的手裡。”哪怕他是君王,有所求就必然會有弱點,可以為人所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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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炮的研製不同於手雷、炮球這等簡易物品,就算岑染要做的這個大炮比之現代已經簡化許多。可是點火裝置與撞針兩處卻是最難處理的。點火裝置最簡單的自然是用引線,可引線點燃後膛料裡的助力火藥要放多少才能既把飛彈發射出去,又不會爆膛?炮球上帶引線短距離可以,如果長距離的話出現啞炮的機率就會大比例提升,這樣一來用撞針是最科學的辦法。
岑染玩過槍,知道撞針是怎麼回事。可是要把手槍裡的撞針運用到大炮裡?說實話,很複雜。
威後留下來的這本書裡多用專業術語,有許多詞語岑染見都沒有見過,只靠前後聯絡。理論上想得通,可正經到了實際試驗時卻是屢屢出問題。不是爆膛,就是炮球飛不出去,要不就是飛得不夠遠,不然乾脆就是撞針損壞,打不著火……
種種問題多得數也數不過來,才解決完一個立馬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蹦出來。岑染為之幾乎可以算是每日抓耳撓腮,連睡覺手裡比劃的都是撞針點火裝置的行動軌跡。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