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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江精緻。房頂是青色的,牆磚是綠色的,雪白的霧透紗蒙在窗稜子上,乍一眼看去確實很有南江的風味。還有這院子裡的假山、垂柳……要是明年三月大概還可以看到桃李紛飛,六月可以在池子裡看到蓮荷浮萍……如果八月的時候可以吃上新鮮的菱角就更象了。只可惜,假的而已,但心意是真的。
岑染轉頭看秦瀚,這人今年三十三了吧?沈世雅也不年輕了,二十五的實際年齡,外人看來雖然是二十三,但也是老姑娘了。不對,全天下人都知道沈世雅不是姑娘了,是媳婦子,還是善妒成性,沒天沒地自己跑出來的太子妃?就這麼一個女人……“值得嗎?”以前如何岑染沒有親眼看到,可西涼改名西域國,秦瀚自稱為王后,西域王府裡別的不說,買來的丫頭都個個是絕色。摸摸沈世雅這張臉,近幾年來在外面東奔西跑的,身邊沒有人仔細服侍,岑染也懶得弄這些,實在的不比那些美人。
“其實你把我當個臣子,會很好的。一來你不用怕我再跑,我很樂意呆在西域;二來,你想要多少美人就會有多少。而如果你要了我……”
“吃膩了也不能找別人?否則你就給我跑路,然後研製更厲害的東西來讓西域倒黴?”秦瀚說的很不正經,與他身上這套王服實在是不配套。岑染無奈的搖頭,伸手扯了幾片柳葉下來,算是出氣。可秦瀚把抓住手,撥開變成拳的掌,從中面挑了一個最完整的柳葉……
呦呦嘀嘀的葉哨聲從院裡傳出來,守在外面的哨衛卻沒有一個人回頭。
這間院子雖然還在涼州城內,卻不再原來的涼國公府,如今的西域王府裡。位在東郊,左右都只是普通中等富戶,院子只有兩進兩出,可派來的守衛卻有四十人。王要把沈世雅移到這裡來,卻不欲讓任何人知道。
“我到東京的時候是十六歲。東京很繁華,可是那座國公府很冷。”質子入京,五年一換,是秦家歷來先人的恥辱,因為無法對抗盛華的軍力,更沒有足夠的糧草和兵士可以征服高昌。一直隱忍,忍了四百餘年。“秦家的質子曾經有六個命喪東京,兩個病故的,一個鬥毆至死,三個被捲進不知名的事件裡,反正最後都沒有等到五年,沒有能再回到涼州。”而對此,秦家連追究的資格都沒有。因為追究的後果無法承受。
“所以你就風流,秦平沆就多情?反正不能太有出息,對不對?”真是差勁又老套的招術,可偏偏頂用得緊。岑染看看身下的屋頂,青瓦乾淨整齊,雖然沒有琉璃頂的炫耀,卻自在樸實。“權貴,是要付出代價的。”任何人都逃脫不了這個法則,有得必有失,這個加減法雖然偶爾會託期,但卻是真實的。沒有東京的五年曆練,秦家的男人也不會練就出對政治的敏銳,對浮華下隱流危險的警覺。
秦瀚眼中閃閃發亮,指尖劃過岑染的耳畔,挑動了一絲散在鬢角的散發。岑染微微側頭,讓開。秦瀚眼神一沉,可很快就笑了:“看來你對南太子還有感情。”不然不必排斥這樣的親近。
岑染有些好笑,不過更多的則是皺眉。五年多過去,他到底是派人來了。只不過沒有機會真正走到沈世雅面前,就被秦瀚的手下給截獲了。一個月三批,人數越來越多。秦瀚忍耐不住,終於給沈世雅移了窩。在這裡,別的不說,起碼沈世雅想自己走是沒指望的。岑染一直沒有告訴秦瀚涼國公府地下密道的事宜,秦瀚自然會防著這手。連借月都沒有讓跟著來……又要一個人奮戰了嗎?
“我和他……是親人,是三年的夫妻。”那感情和別人是不一樣的。“縱使我離開,也不恨他。只是很遺憾!遺憾沒有……”
“沒有能走到最後?還是遺憾他坐到那個位子上,最終還是開始變了?”秦瀚很欣喜今天的開頭,不管沈世雅是出於怎樣的目的開的這個話頭,可是她肯和自己正正經經的說話,總是一個好的開始。
岑染苦笑,籲出一口氣後,看著眼前層層疊疊的屋頂,大晚上的,燈影錯落卻不算涼國公府的夜景那樣燦亮。畢竟這裡只是中等富戶區,燈燭都要節省許多。“要是他還是沈世宗的話,我想……即使碰上個再刁鑽的婆婆,不著調的公公,差勁的小叔小姑,我和他都是可以應付的。”
“可你們的對手很強很多,而且永遠沒個盡頭。對不對?沈世雅,我今天才發現,你居然這般懶。”秦瀚自己也想過很多沈世雅決意離開葉錦天的理由。碰到她之後,卻發現沈世雅對葉錦天並沒有那樣深的怨恨,只是……她挑的詞很好,遺憾。她只是在遺憾。遺憾沈世宗變成了葉錦天,遺憾著葉錦天不是普通人,是個太子。而她想要的,從來不是天下,只是一個一心一意待她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