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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慶陽傳來訊息,恆家十三名正士、二十七名清流隱士……
閉目緩息半晌後,睜眼沉聲對夫人說道:“只要順了太子殿下的意,那麼就算世珍下嫁到商戶,有這個官位在也沒什麼可怕的。可如果這次再不依,介時沒了這個官位,世珍怕是連闊海商戶也嫁不得了。”
一月後,湖州知府嫡長女田世珍下嫁湖州筆商錢氏嫡孫為妻。
田沁的步子走得早了些,湖州又離慶陽較近,錢氏雖是商戶,可因為做的是御用呈筆也算文商,錢家嫡孫人品相貌又不錯,所以這樁婚事雖然引起一些波瀾,可還算是大面上過的去的。只道田府臺怕女兒出嫁受氣,寧可低嫁讓女兒在夫家尊榮一生。
可是一個月後,距湖州百里的連城知府被罷官了,繼位者是國學館那四十名清流中的一位。
又一個月後,距連城百里的蘭陵縣令被人舉報貪汙修河銀款,押拘回京了。繼位者是恆家公子恆浦!半月後,蘭陵縣令被定有罪,罷官革功名外還判刑十五年,傢俬全部充公,家人不究。
訊息傳到湖州後,於夫人趕緊燒香拜佛,虧的聽了老爺的話,不然……世珍就算是真的完了。
有了開頭後,很快那八十一家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有那不受寵的嫡女,自然是趕緊被父兄打發出嫁,但凡是嫁女的官員這次都沒有被太子的尾風掃到,頂多是被革了祿米官俸,最嚴重的一個被停職待任,但不管如何總算是保住了。
可也有那些在家受寵的,千不願萬不願嫁入商戶,拼命在家鬧騰尋死鬧活的……
更有那就算是咬牙下嫁,卻始終找不到合適商戶人家的。亦或者好不易尋摸到一個象樣的,偏生早已經訂親的,用些手段逼離改嫁,卻不知怎的直達天聽。一宗銀卷旨發下,責官仗勢欺民、逼離良緣,押回京畿。不到半月被判沒職,終生不得入仕,子孫三代不得入考!這樣的重罰幾乎可以算是變相的剝除士籍,丟人現眼之極。
“聽說那位大人回鄉後就吐血病倒了,原本被逼親的那戶人家僱了刁民天天到家宅門口去嘲罵漫弄,話語說了極其難聽。什麼良家小姐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麼模樣,連太子妃的位子都敢肖想?嫁不了太子妃,回頭想嫁商戶,人家不願意居然用強想逼。簡直風騷之極!”再往下的話,如管事就不敢往下說了。畢竟在座的不只有老王妃還有王妃和賀小姐,那些市井俚語,終是不方便讓女子聽到的。
老王妃擺手讓如管事下去了,笑嘻嘻的靠在軟墊上,盛景二十四年過的可真是熱鬧。江南上下各省皆是被婚事所擾的仕族,太子殿下兵權緊握,又死拿住道理是要清理官場吏制,半點邪風不往舊事上扯。可誰敢不順意……話說這招還是沈世雅那個丫頭想出來的。
“世儀,太子妃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人年紀大了,一時記不大起來了。
賀世儀淡笑:“這世上哪有不犯錯的朝官?只有不追究的主子罷了。”
對對,就是這句!
當時老王妃聽了就覺得有趣,如今看來,果真是條治國名言。皇權在手,想扶誰誰就是好的,敢扭著勁來和皇權頂著幹,找死吧!
暢快想完,眼風往右邊一瞟,就看到賀世靜面色有些複雜。眼光幽深的掃了一眼孫媳,賀世儀心裡咯噔一下,微不可動的向祖母點了點頭後,老王妃笑了:“世靜可是憐惜那些小姐?”
賀世靜去年訂婚本該在七月就出嫁的,可誰料到那位公子竟在酒樓,被另外幾名紈絝的打鬥中被潑及,不甚跌樓而死。雖然事後那幾名紈絝皆被修理重罰,一人甚至下獄。可到底……賀世靜個倒楣催的孩子,居然又添了一層望門寡的名聲在腦袋上。盛華朝的規矩,望門寡是在定婚夫婿下葬十八個月後,才可改嫁的。去年至今,朝中雜事紛亂,老王妃和長姐雖然也暗中打聽,可是始終尋摸不上一樁合適的親事。可是今年過年後,太子立動的干戈卻讓老王妃憶起舊事,暗示賀世儀不能再拖了。
聽老王妃問話,賀世靜欠了欠身後回答:“是有一些。”
“噢!那世靜說說,憐惜她們什麼?”老王妃臉上帶笑,可眼神中卻隱隱露出凌厲之氣來了。賀世儀心中發緊,但是這種時候她不能再說些什麼了。賀世靜卻根本不覺,只是咬咬貝齒後回答:“雖說這中間是有那等貪慕權貴的,可是太子賢名在外,總會有真心喜愛者。雖說家中長輩圖的心思可能另有別意,但是這般……似乎還是殘忍了些。”畢竟都是世系小姐,下嫁商戶……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哪有那樣容易平下氣來。聽說有一戶小姐抵死不從,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