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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審視他一遍,淡淡地下結論。
不需要打扮得更搶眼,以免招蜂引蝶。
“不差這點時間。”他才不會邋邋遢遢地跑到梅府,使岳母大人對他的印象大打折扣呢!
四月二十八的晚上,梅東籬的尚書府絕對是整個藏都最風光的。而在梅府,最惹人注目的卻是掌燈時分才姍姍而來的晉王夫妻。
幾乎從他們剛一踏進梅府的大門,就引來了全場所有人觀注的目光。
他們男的剛毅挺拔,女的端莊大氣,走在一起如若珠聯璧合,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引來無數人的嘖嘖讚歎和暗暗羨慕。
蘇越面上一直保持著淡淡的微笑,跟著宇文澈在人群裡穿梭,看他不斷跟人打著招呼,好象他本來就是京城的一份子,一點也看不出,他已十幾年未曾踏進京師一步。
她不禁暗暗感嘆人們的虛偽,也不得不佩服他們的圓滑。
藏月的勢力三分,已是日趨明朗的事實。
面對極有可能成為藏都新主的宇文澈,人們即要保持應有熱誠,免得日後落個輕視君主的罪名;又要保持一定的距離,防止他日晉王失事,落個得罪舊主的下場。
這其間微妙的關係和尺度,還真是值得細細推敲與玩味,更需要經驗來拿捏得恰到好處。
同時,她也不得不承認,宇文澈說要晚一點來的決定是正確的。
他們以這種萬眾矚目的方式入場,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若是她再適當地就“花卉”發表一些獨特的見解,相信這個訊息必會以最快的速度傳遍梅府的各個角落。
那樣比她尋遍整個梅府,平白啟人疑竇要好得多。
“小越姐姐!”甜潤清脆的嗓子穿過嘈雜的人叢,傳入蘇越的耳中。
她站定身子,緩緩回頭。
裴依有若乳燕還巢,歡喜地越眾而出,牽住她的手上下搖晃:“越姐,真是討厭!在崔家峪幹麼偷偷溜走?還有啊,回了京也不來找我,可想死我了!”
蘇越聽她一連串的抱怨著,神情嬌憨,語氣爽直,不覺莞爾一笑,抬手輕撫她的秀髮:“那天悄然離開,算我不對好了。不過,你知我回了京,怎麼不來找我?”
“哼,還說呢!”裴依偷瞥了擰著眉頭的宇文澈一眼,翹翹吐了吐舌頭,壓低了聲音:“回到京裡被我爹臭罵了一頓,關在房裡,看得死死的,不許我出門!”
“是嗎?那你今天怎麼出來了?”蘇越忍不住逗她。
“梅府賞梅,那是一件盛事。我纏著我娘,爹拿我也沒有法子!”裴依偏頭瞧著蘇越,眸光閃亮,指手畫腳講得眉飛色舞:“其實啊,我猜到越姐肯定會來,這才死活要跟的!果然被我猜中了,哈哈!”
“老實交待,你來梅府是來見我,還是見宇文啊?”蘇越輕瞟了身側的宇文澈一眼,半是玩笑半認真地探問。
“討厭,我不跟你說了!”裴依緋紅了雙頰,輕跺雙足,卻又捨不得離開,只拿眼偷偷去瞧宇文澈。
那神情,竟然有八分預設了蘇越的調侃。
宇文澈見此情景,臉色一沉,狠狠瞪了蘇越一眼,怫然不悅。
就算她不喜歡他,急於擺脫他,那也不必隨便抓一個小姑娘就塞到他懷裡吧?他宇文澈的終身豈能讓她擺佈?
“晉王,依兒淘氣,在隘州其間給王爺添了諸多麻煩了!裴某感激不盡。”裴子遠抱拳一揖,面上盡是無奈之色。然而,有眼睛的都能看出,在那份無奈的背後,分明藏著幾分寵溺。
“裴相客氣,”宇文澈回了一禮,神色之間卻很冷淡:“我軍務繁忙,其實無暇他顧,感激之詞,愧不敢當。”
“晉王妃,依兒回府整日把你掛在嘴邊,說你是女中丈夫,巾幗英雄,胸襟廣闊,氣度不凡,更難得的是脾氣溫和,謙遜體貼,讓依兒佩服得五體投地,驚為天人,大嘆相見恨晚,今日一見果然所言非虛……”裴夫人在一旁抓住蘇越說個沒完,努力套著近乎。
“裴夫人過獎了。依兒聰明活潑,心直口快,討人喜歡。”蘇越淡淡一笑,投了個責備的眼神給裴依。
裴依揉了揉鼻子,假裝沒有看到,低著頭一個勁的笑。
“小越,你們聊,我去給梅尚書打個招呼。”宇文澈見裴子遠一家都上來套近乎,心知不妙,生怕被他們纏上,急忙託詞開溜。
“晉王,我也剛來,沒來及與東籬說上話,一起去吧。”裴子遠笑眯眯地跟了過去。
“走,他們男人說話,咱們女人自個打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