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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邊的妖人兒彷佛陷入某種回憶當中,而陳亦知肯定,這回憶定然有些不好,他能看到她額前細密的汗珠,能感覺到手心裡的微顫,心裡一疼:“我有點累,休息吧。”想到一直珍藏在懷中的翡翠玲瓏如意,他將她的手心攤開。
“這東西送你,就當是你數次救我的工錢。”陳亦知笑笑,只當是送出去一個極普通的東西。
藍琳看著喜歡,綠白相間的翡翠之間,夾著淡淡的紅色,好像是紅霞一般,充滿夢幻般的美麗,當下收在懷中,也沒細看。
她現在對眼前的男人比較好奇,他不是避自己猶如必蛇蠍猛獸嘛?上次偷偷看了個胸膛,就要以血還來著,現在將他上半身的身體看個精光,外加被非禮,這樣的債他倒是怎麼還?
還是一下想通了,不將那個什麼勞什子的兄弟之妻不能欺的心思踢開。
想問,人家卻早都已經睡著,這次不是假裝,而是真真正正的睡著了。均勻的呼吸,鼻翼輕顫,精瘦的胸膛有規則的起伏。
觀察大半個時辰,他並沒有太大的不適,只是額間有點發燙,她知道這是身體的保護機制在起作用,熬過今夜就沒有事了。為了降溫,她打點涼水,用帕子冷敷。
紅燭搖曳,生怕一不小心睡著,藍琳捧起最近正看的奇人怪事錄,打發時間。
看了一陣,平時著迷的段子,竟看不進去了。她無奈的將書收起,從懷中將陳亦知送與的翡翠玲瓏如意。
放到眼前細細端詳,綠白相間,綠色猶如蓮葉一般圍在周圍,白色處於中心,而淡淡的猶如流動的銀河般的紅霞,處在兩者之間。
燭光昏黃,更襯得手心裡的如意帶起幾分夢幻的色彩。
摸上去,晶瑩玉潤,手感特別好,好似摸著最上等的絲綢一般。細細地摸過每一分地方,咦?這是什麼?
在指腹下,微微的凸起顯得特別突然,她拿起翡翠如意透過燭光看過去,一排小字出現在她的眼前: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字跡潦草,刻得七扭八歪,這不是陳亦知的字,陳亦知的字她看過,是一手漂亮瀟灑的小楷。可是,看著這一排並不美觀的字,臉上竟然微微發熱。
夜漫漫,冷悽悽。月無垠,夢迷離。
藍琳靠在床邊上,閉上眼懶懶地支著頭,向床裡摸索去,換帕子。沒摸到,繼續往前探,仍然沒有,繼續往前,還是沒有?
背心瞬間帶起冷汗,她猛地打個哆嗦睜開眼,床上哪裡還有人的影子,地下乾乾淨淨,藍琳忙往床下看,包著血衣的包裹也不見蹤跡。
這個陳亦知,又和前幾次一模一樣,不聲不響的走掉。藍琳氣得坐在床上,一下躺下去,既然人家又當起烏龜跑掉,那她還擔心個什麼勁,補眠去。
閉上眼,睡不著,心情頗為煩躁,眼前老是現出深可見骨的傷口,胸口前的舊疾。這個傢伙,既然過不了自己那一關,就不要來招惹她啊。
什麼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藍琳坐起來,向懷中掏去,想將這塊該死的玉給丟得老遠。
摸,在摸,又摸,全身上下摸,床上找,地上找,不見任何蹤跡。這……陳亦知該不會送了東西在拿回去吧。
如果不是陳亦知自己走的,那麼又是何人將他帶走,還要拿走這塊刻字的玉如意。難道是茹月?
在屋裡來來回回踱步,分析來分析去,覺得茹月很有可能,她有武功,對陳亦知死心塌地。藍琳也希望是她,如果是壽王的話,那可就糟糕了,畢竟壽王不是茹月。
她在這邊做出種種猜測,被擔心的人此時卻不在她的任何猜測之內。
在摘月樓紅院後面,獨立的二層小樓內。
窗戶四閉,光線幽暗。
“啪。”翠色的玉如意,被摔在地上,四散開花,死無全屍。
陳亦知雙膝跪地,面色慘白,嘴角有鮮血溢位,神情間卻是帶著從未有過的倔強。
“你說,你是不是看上那個丫頭了。”厲聲如鬼,寒若冰霜,帶著燒雙的指頭指著陳亦知,看他面色沒有一點悔過之意,竟跟她揚起脖子,眸間帶著那人決絕的表情,心裡火氣頓生,都是些養不熟的白眼狼。
“啪!”帶著暗色血漬的長鞭甩在陳亦知的肩頭,他悶哼一聲,淡淡的眉眼又帶起幾分蒼白。
心裡一痛,她收起鞭子,恨聲用鞭頭點他的腦袋:“說,錯了沒有?”
“孩兒,沒錯。”陳亦知眉頭緊緊的皺成川子,身子搖搖欲墜,血浸染透他的肩膀。
暴怒在心裡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