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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治通鑑》。
柴鐵舟和魚長崖對視了一眼,不知道這少年皇帝心裡轉著什麼樣的心思。
約摸過了一刻鐘,段雲嶂終於放下手中的書本,懶洋洋道:“兩位愛卿,跪得辛苦了吧。來呀,快給兩位看座。”
兩人心裡非但沒有放鬆下來,反而更加犯怵了。
然而段雲嶂只是笑嘻嘻地拉著他們說了些瑣事,譬如在翰林院任職是否習慣,工作上生活上有沒有亟需皇帝陛下關心的地方云云。稀稀拉拉地扯了一會兒,段雲嶂道:
“兩位愛卿每日上朝,對宮中的路徑已經比較熟悉了吧?朕記得,恩榮宴那日,兩位愛卿就在御花園裡迷了路呢。”
魚長崖不明就裡,垂首說是,柴鐵舟卻心裡咯噔一下。
他事後打探得十分清楚,那日在御花園裡見到的小黑胖,就是當今的皇后娘娘。看皇上這樣子,似乎是要興師問罪?
卻又不像。
斟酌了一下用詞,柴鐵舟道:“皇上說的是,臣等那日在御花園迷路,多虧一位小宮人指路,才順利趕到乾羅殿面見皇上。”
“哦?”段雲嶂做出感興趣的樣子,身子前傾幾寸,“是哪位宮人?”
魚長崖臉上現出喜色,似乎等到了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皇上,實不相瞞,那個小宮人正是臣……”
柴鐵舟眼明手快地一把把他扯下來跪著,道:“臣等只顧尋找周老師,並沒有留意到那宮人的模樣……”
魚長崖一愣:“則玉,她明明是……”
“周大學士也在?”段雲嶂倒是沒有預料到這一點。
“正是……”柴鐵舟冒著汗,“周老師為了感謝那位小宮人,還贈了她一枝木芙蓉呢!”他為了阻止魚長崖說出和金鳳舊時相識的事情,乾脆利落地出賣了周大才子。
果然,皇帝陛下的臉色倏然變了一變。
魚長崖還要說什麼,門口卻傳來通報:“皇后娘娘到。”
段雲嶂注視著金鳳邁進門來,笑道:“皇后怎麼來了?莫不是知道兩位翰林在此才特意趕來的?”
金鳳見柴、魚兩人跪在下面,也是一愣。不過事已至此,她索性也就不顧忌了,道:“皇上說哪裡話,若是知道皇上在和兩位大人議事,臣妾就不來了。”
魚長崖看到金鳳,整個人宛如木雕一般呆住不動了。柴鐵舟拉了他幾回,他都沒有反應。柴鐵舟只得在心裡暗暗嘆氣。
上首的段雲嶂微笑著向金鳳伸出一隻手:“皇后,到朕身邊來。”
金鳳一愣。
“皇后,到朕身邊來。”段雲嶂微笑不變,卻多了些威脅的意思在裡頭。
金鳳瞄了眼他的神色,默默地走了過去。
段雲嶂輕輕握住她的手,讓她靠著自己身邊坐下。
“皇后,怎麼想到來御書房看朕?”他還順手幫她理了理鬢髮。
殿內的其餘人都感受到了一陣寒風吹過。
金鳳抖了一下,道:“臣妾覺得皇上昨天的表現實在有些是不正常。於是臣妾反省了一下,是不是對皇上的關心不夠,這才打算來探望一下皇上。另外昨天皇上說的那隻烏龜和兩位大人的事……”
段雲嶂咳了一聲,堅定地打斷她的話:“那件事情已經不重要了,皇后休要再提。”
柴鐵舟瞧著上頭相敬如賓,繾綣情深的一對帝后,怎麼看都有點彆扭。他扯了魚長崖一把,俯首道:“皇上,臣等先告退了。”
魚長崖還在發呆,柴鐵舟只得硬生生把他從地上拉起來,拉出殿門。
快到朝陽門的時候,魚長崖才回過神來,失魂落魄地道:“她……居然是皇后?”
柴鐵舟嘆氣:“德勉,我實在不明白你怎麼會喜歡那樣一個女人。”
魚長崖道:“你不明白的。”
“我有什麼不明白?你不就是小時候和她一起讀過書麼?”
魚長崖幽幽地看了一眼那蒼茫的天,似乎隨時都要下起一場大雨來。
“黑胖她,和別的女孩子是不同的。”
“何止是不同,簡直是兩種動物!”柴鐵舟沒好氣地說。
魚長崖不理他。他只記得幼年時候,那個黑胖的少女追在他後面戲謔地喚他:魚長牙!魚長牙!
他是老師讚賞的好學生,而她是沒爹也沒錢的小破孩。一場大雨把兩個從來沒有過交集的孩子困在私塾裡,當他抱著書本盯著門外的雨簾時,小黑胖從旁邊蹭過來,自懷裡摸出一個毽子,他驀然抬頭,便看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