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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從白玉美人變成了黑胖金鳳,他從此便明白了,他這個皇帝,是要仰仗威國公才能健康成長的。
母后和皇叔都教導他要忍。可是如果這一忍就是一輩子,又該怎麼辦?
一進院門,便見威國公劉歇正坐在一叢竹影下,和清靈的六夫人品著茗,下著棋。棋盤刻在一塊巨大的太湖石上,填金線,風雅得很,又闊氣得很。
六夫人由侍女扶起來,緩緩地向段雲嶂行了個禮。劉歇便擺擺手:“你身子不好,不必拘禮了。皇上自然親自來了,就不會講究這些規矩。”
劉歇自己,連眼皮都不曾動一動。
六夫人默默退下去,劉歇將棋盤一清,衝段雲嶂笑道:“皇上,可有興趣與臣對弈一局?”
段雲嶂在衣袖裡握緊了拳頭,又慢慢鬆開。
“威國公這院子修得真是雅緻。好,朕就與威國公對上一局!”他一抖袍子,在劉歇對面坐下。
劉歇微微一笑,這小皇帝,被自己如此壓制,不僅能平靜以對,居然還端出了一分皇帝的架子。
不容易。
“威國公,朕執黑子,你執白子,如何?”段雲嶂抓了一把黑棋子,也不等劉歇回答,便要落子。
刷地一聲,劉歇手中紙扇開啟,墊在了段雲嶂欲要落子的手下。
“皇上,為何您執黑子,臣執白子呢?”
“朕乃天子,自然是要行先的。”段雲嶂回他一笑。
劉歇沒有立刻回話,而是沉靜地打量了段雲嶂許久。
段雲嶂手心漸漸沁出汗來。
半晌,劉歇哈哈大笑,收回了紙扇:“皇上,臣知道,您今日來訪,是有事相商。”
“威國公料事如神。”段雲嶂垂眸。
“皇上,如果這一局棋你能贏了臣,臣就答應皇上心中所想之事,如何?”
段雲嶂心中大喜,可是表面上還要強抑著喜色,內心反覆了一陣,終究忍不住問:“當真?”
劉歇一折一折地將扇子收起來:“當真。”他淡然抬眼,“請皇上先落子吧。”
段雲嶂神情微變,過了許久,才緩緩在右下角落下第一子。
這個先,不是他以天子身份壓過劉歇而得到的,這個先,是劉歇讓給他的。
劉歇輕眯著眼睛,一面留意著棋局,更多的卻是在觀察眼前的少年天子。
小皇帝談吐舉止之間,自有一股沉穩之風,以他的年紀而言,已經是十分難得,然而若說是王者風範,他還不夠。
段雲嶂,畢竟還是太嫩了。
劉歇的唇角扯出一絲笑意。
猛虎太張狂,幼貓太孱弱,初生的虎崽,把玩起來比這兩者都要有趣的多。威國公動了心思,想和小皇帝好好玩上一局。
棋局過半,六夫人也來換了幾次茶。段雲嶂慢慢對弈得有些興起了。在宮裡,太后娘娘和徐太妃不會和他下棋,段攏月沒時間和他下棋,段雲重是個沒耐性的,坐不住,至於金鳳,根本就是個棋盲。他整日裡手癢,也只得和小太監們玩玩,可惜小太監們棋力差,下得也沒意思。
和劉歇對弈,總覺得對方的心思深淺難測,可是落到一招一式上,又覺得似乎和自己差不太多,段雲嶂被撩撥得越發興奮,雙眼都放出光來。他一步一步,穩紮穩打,居然已經逐漸佔優了,而劉歇,雖暫落下風,卻依然不疾不徐。
“威國公,又失三子。”段雲嶂微笑,覺得這一回將魏太傅保下來,是十拿九穩了。
劉歇眼皮一撩:“皇上,棋風甚健啊!只是還差了些後著。”
段雲嶂道:“威國公,棋盤上還是要穩紮穩打才是真功夫。”
劉歇挑眉。
“威國公,你既然料事如神,也該猜得到朕今日來,所為的是何事。”
“皇上,這個,不妨等棋局終了再談不遲。”
“威國公,朕知道,你心裡早就有數。”
劉歇靜看他一陣,嘆了一口氣,將手中即將落下的子收回:“皇上可知,今日魏鄉洲大人上了摺子,要求告老還鄉?”
“什麼?”段雲嶂一驚,手中黑子墜地。
“魏大人今年已經六十八歲了,年老體弱,強求他繼續為國獻身,未免對他不公。臣已經擅作主張,準了魏大人的摺子。如今,魏大人全家應該已經收拾好行裝,準備上路了。”
“你……你說什麼?”段雲嶂顫然瞪著他。
這……就是後著?
“威國公,你方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