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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比長牙的魚要硬些吧?”
段雲嶂一愣。
“皇上,這年頭,很多事情都要看後臺的。”金鳳一本正經。
段雲嶂大笑。
金鳳也微笑著行了一個端正的宮禮:“皇上,臣妾先告退了。”
。
第二日朝會上,皇帝陛下欽點禮部侍郎柴安之之子,柴鐵舟為今科頭名狀元,魚長崖為榜眼,肅敬唐為探花,三甲已定,即刻擢為翰林院修撰。
內閣首輔,威國公劉歇大人撫髯,微笑。
“皇上識人用人,此乃國家之福,社稷之福!”劉歇這樣說。
翰林院大學士,今科主考周大才子扼腕,嘆息。
凌大將軍握刀咬牙,雙目通紅。
呂大尚書又撞了一回龍柱,不過皇帝陛下早有準備,小孫子公公眼明手快地將他攔住了。
而符大丞相,依舊是眯著小眼睛,沉吟不語。
皇帝陛下神情淡然地掃視著群臣,頭一次覺得這朝堂上的驚濤駭浪和暗潮洶湧,都在他一手掌握中。
狀元還是榜眼,其實並沒有多大區別。
柴鐵舟的後臺硬,沒關係。關鍵在於,皇帝陛下懂得了,什麼叫做以退為進。
。
這天晚上,段雲嶂做了一個夢。
他夢到他舞著兩把紫金錘,當胸一錘,將劉歇打翻在地,踩在腳下,滿朝文武興高采烈地鼓掌,山呼萬歲。
他看到朝堂上大殿的盡頭,一個纖細的倩影亭亭玉立,依稀正是劉白玉的模樣。那倩影穿過大臣們,穿過內侍們,慢慢向他走來,娥眉朱唇,淺笑如畫中仙子。他便拉著那少女的凝脂一樣的玉手,穿過珠簾,來到殿後,他的龍榻之前。
劉白玉在他的龍榻上坐下,頰若桃花。他伸出顫抖的手,褪下了她外衣,露出滑膩的香肩。
“白玉。”他聽到自己這樣叫,鼻間有熱流湧過。
劉白玉羞澀地低下頭。段雲嶂於是抬起她的下巴,低頭就要吻上她鬆軟的唇。
劉白玉終於將小臉對正了段雲嶂,段雲嶂卻愣住了。
正對著他的,赫然變成了劉黑胖又黑又圓的大餅臉。
劉黑胖衝他嬌媚一笑,捶了他一下:“皇上……”
段雲嶂大叫一聲,嚇醒了,發覺自己撲通一聲掉下了龍床,坐在光禿禿的地板上,大殿裡陣陣冷風吹過。
他吞吞口水,伸手往龍床上一摸,床上溼了一大片。
皇帝陛下冒了一頭的冷汗。
此間風月最是濃
仲秋之際,恩科取士,擢拔人才無數。殿試之後,天子隆恩賜恩榮宴於御花園,榜上有名的學子,悉數到場。
恩榮宴祖制早有,乃是天子體察學子寒窗苦讀,勉勵嘉獎之舉。對於許多中榜的進士而言,這是個一生只有一次的進入皇宮大內的機會,他們將有幸一睹皇帝的真容,還能夠遠遠地瞻仰後宮妃嬪的麗色。恩榮宴後,進士們便要到吏部領職,有些能夠留在京城各部司從小官做起,有些則被外放到全國各地,可能終生都無緣由地方升遷回中央。
只是這普天同慶的恩榮宴,卻害苦了一個人。
金鳳時常覺得,皇后命和婢女命其實是沒什麼區別的,此刻這種感觸尤為強烈。難怪歷史上那麼多端莊敏儀的賢后要麼過勞死,要麼被皇帝當做冷菩薩敬而遠之。□了一天,晚上回去還要在龍床上承歡邀寵,怎麼可能……
“恩榮宴上以月桂在左,乃是祖制,怎麼今年換成了木芙蓉?”
“太后,今年月桂開得不好,木芙蓉……”
“俗,俗不可耐!”
太后娘娘上下打量了金鳳一番,皺眉道:“皇后,紫紅色並不襯你的膚色,顯得你的臉很髒。”
“……”
“還有這個髮型,難道你香羅殿裡沒有頭油了麼!”
“那麼臣妾回去換過……”
“不必了,”太后娘娘不耐煩地一擺手,“人長成這樣,換也無益。”
“……”
金鳳瞧著太后忿忿離去的背影,偏頭向身後的宮女風月說:“本宮覺得,在這種情況下,本宮還能長成這樣心地善良的人,實在是不容易的。”
風月沒有接話。
“風月?”
風月“啊”地叫了一聲,袖子裡叮叮噹噹掉下來一堆物事,有毛筆,捲起來的紙張,居然還有一個小墨盒。
金鳳訝異地瞅著風月臉不變色心不跳地把那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