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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腰肢,欲說一點強勢的話來填補自己略顯不足的底氣,想了想,終究只說出一句:“你……什麼時候回來?”
金鳳一愣,而後微笑,往段雲嶂脖頸裡又蹭了蹭:“皇上,我會想你的。”
段雲嶂握著她的手,輕咳了一下,臉上微有些發熱:“真的?”
“嗯。”
“你若是不快些回來,我就……”他想了想,實在沒什麼可以用來威脅她的,“我就去找白玉。”
懷中圓潤的身軀明顯僵硬了一下。
“你去找白玉……做什麼?”
“咳咳,自然是吟詩作賦,賞花聽曲。”
“不必去了。”金鳳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怎麼?”
“我帶她一塊兒回家省親。”
“……”
皇帝陛下苦思半晌,只得道:“總之,你快些回來。”
說是為了顯擺,其實皇后娘娘回家省親這一趟,準備得十分簡單。
簡單到三口大箱子,四個宮女,一輛普通馬車,便出宮去也。
劉白玉上車的時候猶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然而瞧見黑胖皇后黑得出眾的一張臉,也只得乖乖上車。
“姐姐要回家,何必硬拉上我?”坐在車廂一側,劉白玉面朝窗外,輕輕道。
金鳳將手肘撐在小几上,頗具興味地打量了劉白玉許久,才道:“白玉,你難道不想家麼?”
“那裡不是我的家。”劉白玉飛快地答。
“那你不想念大夫人,不想念我爹麼?”
劉白玉此時將臉轉回來,有些意外地看了金鳳一眼,哼了一聲。
車廂內一時有些冷場。
金鳳仍然津津有味地盯著劉白玉看。
美人的側臉,也十分美麗。
這樣美麗而富有才情的女子,難道當真要像一朵無人問津的幽蘭,老死深宮麼?錯的究竟是誰?那將她禁錮起來的,究竟是這世間的無情,還是她自己內心的執念?
金鳳這些日子以來多了愛情的滋潤,心也軟了許多,覺得劉白玉這樣自己將自己鎖在深宮裡,缺了男人的滋潤,到底少了許多人生的樂趣。
何況,劉白玉缺少人生的樂趣,必然又要來搶她的男人。
她以手支頤考慮良久,自以為十分友好地道:“白玉,出來這一趟,你就別回宮了吧?”
劉白玉一怔,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情,半晌她苦笑:“姐姐,還是容不下我麼?”
金鳳默默低頭,終於對她說了一句發自肺腑得不能再發自肺腑的話:“你自以為苦命,其實說到底,你的命,都是被自己糟踐成這樣的。”
一個美麗而富有才情的女人,倘若她的人生平順而普通,她必然會覺得十分乏味。於是她拼了自己的力量,也要將人生弄得悽慘一些,否則她的美麗和才情如何凸顯?否則她哪來這麼多的牢騷和情思?否則她豈不是會在平順而普通的人生中變成一個平順而普通的女人?
說到底,劉白玉並沒有害過誰,而正是因此,金鳳才尤為惋惜。
威國公府的朱漆大門,便如多年以前一樣鮮亮。而金鳳的心情,卻已不同。
雖然一切從簡,皇后的禮儀架勢仍在,威國公府一干內眷,跪在府門口迎接。金鳳掃了一眼,劉大夫人和二夫人都是不在的,而威國公站在最前方,腰桿挺得筆直,鬢邊卻見白色,那許多歲月的紋理,也在他眼角粘連不去。
由宮女攙著下了車,金鳳攏了攏金色袍袖,在劉歇面前站定。
劉歇負著手,靜靜看著金鳳,眼角微帶著些冷意,並沒有要下跪行禮的意思。
“娘娘,您長高了許多。”
金鳳勉強笑笑,唇角有些抽搐。這是她第三次見她的父親。第一次,是在黃家巷子的小院,那時他彷彿從天而降的神將,隨意撥亂她的全部生活。第二次,是在她出嫁的時候,那時他對她沒有任何命令或要求,直教她覺得,即使她成了一國之母,也不過是他指下一顆黑白不分的棋子。
如今,這第三次,他依舊像一個高高在上的主人,端詳著她。他思索的是她此舉背後的含義,是她在他一手控制的天下中還有那麼一絲重要性的地位,而不是她這個人,這個作為他親生女兒的人。
“劉黑胖,不許給我丟臉。”出宮之前,段雲嶂咬著她的耳垂叮囑。想到這裡,她直了直脊樑。
“威國公勞苦功高,本宮免你跪拜之禮。”金鳳清晰而矜貴地吐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