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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她的意思。
她已經五十多歲,還是一個人生活,她的琴聲總是容易讓人感傷,一定經歷過一段失敗的感情。
她嘆了口氣,坐在我旁邊的椅子上拍著我的肩膀:“以前我就有個學生,和你一樣的天真爛漫,把愛情憧憬的如詩如畫。她總說:如果她的愛人願意帶她去看一次彼岸花海,她為他死都甘心!”
彼岸花海!
是啊,絕美的花!
我不知不覺沉浸在那美麗的約會,嘴角翹起。
“說起來挺巧的,她和你的名字一樣,但她姓葉,叫葉芊蕪……”
我嘴角上的笑僵硬了,葉芊蕪,一個如詩如畫的女孩兒,一個會彈鋼琴的女孩兒。
“葉芊蕪?”
“她很有天賦,我對她給予了很大的期望,以為她一定能……可惜,剛二十歲就自殺了,聽說就是為了一個男人……所以你一定不要輕易……”
後面的話我再沒聽進去,腦海中轟鳴著她的名字。
我忽然想起那封遺書!
那個女孩兒想聽一句:我愛你!想要一個浪漫的約會,一場電影,想看看一片彼岸花,想他記住她的生日,她的名字……
所以,他給我用了她的名字;
他那麼無微不至地關心著我,溫柔地呵護著我;
他在我九歲時就開始讓人教我彈鋼琴,他總是喜歡看我彈鋼琴的背影;
他柔聲喚出的那一聲:“芊芊!”
原來他一直把我當成是她,我不過是一個替代品,讓他延續欠下的感情,彌補他心中的遺憾!
在我身上,她未了的心願他全都做到了!
“不!不會的!”
我在鋼琴老師錯愕的呼喚中跑下樓……
我要問問他:他愛的是我,還是那個女孩兒!?他每次喊著芊芊的時候,心裡想的到底是我還是她!?
打車到了大門外,我連錢都沒付,以最快的速度跑過草坪,跑到門前。
門關著,我聽見安以風怒聲說:“你究竟想怎麼樣,你倒是說句話!”
“你想我說什麼?”韓濯晨的聲音沙啞而低沉:“說我有多笨,有多蠢,還是說我活該……”
“靠!這種女人就該玩夠了,賣去夜總會!”
我很少見安以風發這麼大的火,也沒心情深思,心心念唸的就是一件事:韓濯晨愛的是我還是葉芊蕪!
我推開門,看見韓濯晨坐在沙發上,雙手深埋在頭髮裡,眉目低垂,緊咬著下唇,臉上看不見一絲血色。
在我記憶裡,他總是那麼冷靜內斂,再生氣臉上都是帶著微笑,再痛苦都能夠隱藏,從未露出過這樣沉痛的表情……
安以風看見我愣了一下,低頭看向韓濯晨。
韓濯晨似乎聽見開門聲,抬眼看見我,目光驟然透出冷意。
他薄唇微啟,卻沒有說話,眉宇間是一種凝重的思考,像在考慮自己該說些什麼。
我試著讓自己冷靜,不想在他心煩意亂時打擾他,可我實在沒法壓抑住對答案的渴望,在與他對視了足足半分鐘後,我終於問出來:“她叫葉芊蕪,對不對?”
他沒有回答,嘴角牽動一下,低頭從茶几上拿了根菸,點燃。
這是他的習慣,一旦有事情讓他猶豫不決,他便喜歡吸菸,讓煙霧幫他緩解情緒的波動。
但今日與平時不同,他的手一直在顫抖,煙在他指間有些變形,可見他的內心在激烈的交戰。
“你為什麼給我取她的名字?!為什麼教我彈鋼琴?!你愛的人是她,對不對?你喊著芊芊的時候,心裡想的人是她!彼岸花,難忘的生日,浪漫的約會……這都是你想要給她的!她人死了,可她活在你的心裡,我只不過是一個替代品,對不對!”
我等著他回答,他只要說一句,不對!
我就相信!
……
他沉默著抽完了整根菸,那漫長的沉默讓我呼吸越來越困難,火熱的心漸漸冰冷。
最終,長長的菸灰落在地上,摔成灰燼的是我們的愛……
他未開口,我已經渾身無力到站不穩,因為從他的漠然的眼神中我知道了答案。
他用手指掐滅菸蒂,低下頭不再看我。“是,她是叫葉芊蕪!”
“那你愛過我嗎?”
他猛然抬頭,嘴角泛起意思嘲笑,彷彿我問了一個很可笑的問題。
“你說過你喜歡我的單純和善良,你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