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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禾晏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裡,她就是心理煩躁不想理人。
身側之人破天荒地沒有將她拽回去,似乎是由著她使性子。
在街上走了一遭,不知不覺便來到了城門口。
顧辭終是皺了眉:“你不是想徒步走回青州吧?”
禾晏略吸了口氣,若是可以,她倒真的想。
顧辭見她真的穿過了城門出去,他蹙了蹙眉只得跟著走。他上朝之後就沒回過府邸,此刻一身鴉青色官袍,守城的侍衛們忙行禮。
副將驚慌奔過來,卻見顧辭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靠近。副將無奈,只能站在原地看著他穿過城門,他前後也不見顧辭帶著侍衛,擔心顧辭的安危,便暗中指派了幾個侍衛遠遠地跟著。
顧辭跟著禾晏又走一段路,他無奈道:“你是打算一直不同我說話嗎?”
禾晏咬著牙,一路上腦中閃過很多人的臉,到最後她卻像是生自己的氣了。
顧辭仍是不緊不慢地跟著,緩聲道:“天黑之前還打算回府嗎?簡太醫給開的藥我沒帶。”
禾晏的步子一滯,她有些憤怒回頭道:“你回去!”
他亦是站住了步子,與她保持著半丈的距離,挑眉道:“本相若連個丫頭都帶不回去,還有何顏面幫皇上管理國家大事?”
禾晏氣道:“我沒來京城之前你這丞相不也當得好好的!”
他輕笑幾聲,凝視著她道:“因你爹的事,你初來京城便記恨我,覺得我不是好人。皇上坐擁天下,我用五年時間在大梁經營自己的勢力,若換了你,你會一點不在意嗎?”
禾晏沒想到他會突然說這個,一時間愣住了。
他仍說得漫不經心:“若我是皇上,這還是輕的,勢必要多安插幾個眼線在身邊才放心。”他說著,似是想起什麼,神色明顯微微僵住,不過很快,又見他展顏。
禾晏心中煩悶其實在於,於公事,這些道理她都明白都懂,但於私事,她就是不能理解。
見她沉默,他緩緩上前一步:“皇上心懷天下,招賢納士,必當有所防備。我也防過他人,你也防過本相。”
“可是……”
他的手指置於她顫抖唇邊,搖頭道:“沒有可是。”
她平日看似頑劣,遇事卻能想明白,這一點顧辭早就看出來了。
她替他不值,他很欣慰,只他有一事未曾告訴她,就算容祁不防著他,他也並不如世人看他過得輕鬆。
從他來到容祁身邊輔佐那日起,他的人生早已有了舵手。
陽光正好的午前,忽而平地起了一陣大風。
顧辭伸手替禾晏擋住風沙,並不多說,執了她的手回神朝城門走去。
…………
整座庭院幽靜異常,偶有風拂過院中稀疏竹林,發出簌簌聲響。
周富公公安靜站在廊下,目不轉睛地望著院中一抹孤寂身影。
這是晉王在京時的府邸,主人雖不在,下人每日打掃,整潔乾淨如舊。
自晉王離京之後,周富的印象裡,容祁並不常來。他來得勤快時還是晉王。剛走的那一年,他若遇上不順心之事便會獨自來府上走走,那之後,似乎再沒來過。
容祁已在院中站了近半個時辰,四周靜謐得只餘下風聲,彷彿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他一人。
他不禁低笑了下,晉王走後,偌大一個京城不早已只剩他一個了嗎?那些熟悉的,看似忠心的,他又何嘗真正同他們交心過?
只有禾晏……
他不需要與她交心便能得到坦誠,只因她在他身上不求什麼,沒有身份地位的隔閡,也無利益牽扯。她不是依附著他而生的藤蔓,他亦不需要做供她養分的大樹。
他第一次找到了平等的滋味,所以他願寵她護她,喜歡看著她沒心沒肺的笑。
只是如今在她眼裡,他怕也不過是個利慾薰心,不折手段的人。
周富先是聽他笑了幾聲,忽而又聞得他低頭咳嗽起來,他正苦於不能上前,正巧見簡沅急急趕來。
他忙叫了一聲“簡大人”,簡沅越過他徑直走到容祁身邊。
“皇上……”她伸過手去卻被他一把推開。
容祁的臉色微帶著一絲蒼白,話語卻沉下:“誰讓你自作主張!”
簡沅一怔,又想起周富派人去宮中通知她時就曾替過早上秦禾晏入宮過一趟的事,她轉念一想,自已明白容祁口中所為何事。
她低頭道:“阿沅是為皇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