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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賤骨頭睡了十幾年的硬板‘床’,偶爾睡一次軟綿綿的大‘床’便渾身不舒坦,像條‘毛’蟲一般四方向挪動。
這也同時證明了,自個兒跟太子殿下這張‘床’八成不太合,兩次都不被待見給請到地上。
到底不是睡這張‘床’的人……
衛茗滾了滾,想從地上爬起來,不想又一次碰到了受傷的手肘,頓時帶起一陣刺骨的疼痛,一瞬間,被推下井時的冰冷刺骨黑暗恐懼如同沙塵一般排山倒海淹沒了她!
她下意識蜷縮,整個人如同烏龜一般,完完全全縮排“殼”裡,直到感受到棉被裡的溫暖,才冷靜下來,開始仔仔細細分析整件事。
到底,是誰幹的?
但在分析這件事前,她必須要找出此人的動機。
她一個小宮‘女’,與人無冤無仇的,采薇閣競爭亦不強烈,至少還沒有到需要滅了她上位的地步。縱觀後宮的歷史,宮‘女’的消亡不外乎一種可能——她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
她衛茗向來安分守己,管好自己的眼鼻耳,絕不讓自己知道別人的秘密。如果真要說她知道了什麼,唯一能被她想起的,大概就只有杜媛意外中毒一事了吧?
為了自保,她冒出頭提醒了杜媛,哪知杜媛不領情,不願意配合她將計就計,反而驚動了聖上,還好死不死抖出是有宮‘女’“告密”。
她當時十分感‘激’杜媛多少留了點良心,沒有為她“爭功”而提及她的名字,如今看來,後宮當真無孔不入,想來她告密的事已經被人捅了出來,傳到了主謀者葉家的耳中。她礙了人家的事,被滅口也不足為奇了。
想通了這點,誰幹的反倒不重要了。
無論是誰,他也最多隻是位儈子手,並非真正裁決她生死的背後主謀。
但事已至此,卻另有一事讓她在意了——到底是誰捅了出來?
她很快想到了一人。
唯有這個人,知曉她已看出葉家對杜媛下毒之事。
——葉之夜,葉太醫。
想到這個名字,衛茗心微微一‘抽’,就彷彿自己將後面留給了一人,卻被這個信任之人推下了懸崖,粉身碎骨……她疼痛地閉上眼睛,不願再去深想,亦不願在日後去多問。
就……這樣吧,原本就是一場奢望而已。
五年前,他把自己從冰天雪地的疼痛中拉出來;五年後,他推自己入冰冷刺骨的深淵中。終究是兩不相欠了罷。
衛茗深吸一口氣,努力打起‘精’神,正待起身,卻聽外間一片喧鬧聲,似乎有一‘女’子正在為什麼爭執不休。
只聽‘女’子道:“關公公,你不讓我進去就罷了,憑什麼連打理殿下寢房的上宮‘女’璃茉也不放進去?”
“殿下吩咐了,不讓進就是不讓進。”關信的聲音有著少有的威嚴,“柳令‘侍’,你管得未免太多了些。”
原來在爭執的‘女’子正是東宮裡身份最微妙的存在——由令人降職到令‘侍’的柳妝。
“關公公,恕我職責所在,並非管得太寬。”柳妝理直氣壯,“收拾寢房的璃茉被關公公您攔在‘門’外,惶恐至極,生怕自己失職,只好來我這兒搬救兵。我身為太子殿下唯一的‘貼身’‘侍’‘女’,自然有義務保證殿下寢榻的整潔。”
卻聽關信一計冷哼:“柳令‘侍’,別忘了,這個東宮除了你這個貼身‘侍’‘女’,還有咱這個貼身‘侍’從。這事兒要真鬧大了,最後殿下會怎麼個處理,令‘侍’你心知肚明。”
柳妝‘抽’息,頓一下,復又不折不饒:“殿下也得守宮裡的規矩。宮規各寢宮須得儀表整潔,一絲不‘亂’。還是說……殿下是藏了什麼驚世的寶貝在被窩裡,不想讓我等瞧見?”
“柳令‘侍’,你逾越了。”關信語氣一凜,“殿下的事豈是你可以隨意揣測的?”
外間稍稍消停,衛茗已連滾帶爬地站了起身,仔細回味了兩人方才的對話,對柳妝在東宮的地位有幾分好奇。
如果她沒記錯,昨日她在“不經意”扯到柳妝身上時,太子殿下曾趕緊利落否定她是他‘女’人這件事。
如果不是‘女’人,那‘侍’寢……
衛茗忽然寒了一下——抱上‘床’的‘女’人不要,太子殿下難道說……不能人道?
衛茗深深為大晏國的千秋萬代默哀。
然而就在此時,被她同情的主角的聲音出現在外間:“發生什麼了?都杵在這兒做什麼?”
關信將來龍去脈敘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