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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遇見也是情理之中,倒是尷尬了兩人。
蘇措逃,於己無關;蘇措回,亦於己無關。
不論來去,蘇措想逃開的,想依戀的都是顧西諼而不是自己,在這個時候自然不會去打攪兩個人。太不容易才能兩情相悅,太不容易才能相知相守,自己又何必做這兩人中間的阻礙,苦了自己也苦了別人。
想到今日蘇措的話,王懷也只有苦笑:“我們不會是朋友,因為我不能讓你看著我成婚生子卻與你無關,這太殘忍;我也不會報答你,情之一字,妄談報答實在可笑;我更不會躲避與你,你我之間雖有一番牽扯,但誰又能責怪‘情’字,我只願從今後你我各自安好。”
這才是那個讓王懷傾心的女子,乾淨利落,不會徘徊不定,也不會躲躲閃閃,風光霽月到讓多少女人羞愧。
其實誰又知道,蘇措想說的是:“謝謝你看顧我的歲月;謝謝你願意把我當做最珍稀的瑰寶;謝謝你只要我一回頭就看得見你保護我的身影,謝謝你太多太多,卻抱歉不能陪在你身邊。”
不可以給王懷繼續下去的理由,不可以這樣繼續坦蕩蕩的享受王懷的感情,不可以傷害也不可以安慰,王懷與蘇措就好像兩條“涸轍之魚”,既然不能“相濡以沫”,就乾乾脆脆的“相忘於江湖”也好。
人生太長,世事太殘忍,苦永遠比樂多,同時不能替代、改變、忽視的,那麼倒不如像王懷一樣去習慣、忍耐、等待,就算得不到一點點甜,為什麼不把苦難當做一種修行。
蘇措把玩玉環的手似乎更慘白了些,一行清淚無聲落下,卻不知是為自己的冷漠,還是為王懷的痴心。
作者有話要說:
☆、畫地為牢
顧西諼從身後輕輕抱住蘇措,以最親密的姿態,安靜的時候能聽見蘇措的呼吸聲,蘇措輕輕的動一下也感受的到。蘇措睡熟了才敢偷偷的躺在她床上這樣感受她,因為分離了太久,所以只是靜靜的躺著已經讓顧西諼有一種不真實感,呼吸、心跳、體溫,統統讓顧西諼感到快樂,也感到不安。
“我很老,身體不好,還總是惹麻煩,即使這樣你還是要娶我?”蘇措在顧西諼懷了縮了縮。
“沒錯,但誰不會老?誰能一輩子不生病?一輩子都不惹麻煩?”把臉埋在蘇措的頸窩,顧西諼繼續說:“但沒有人能代替你,沒有人是另一個你。”
顧西諼的氣息噴在蘇措的脖子上,有些癢,還有些溫熱。
“你知道令箭荷花嗎?我在舒州王府的池水裡中滿了這種花,等你回來,等你看一眼它們。”好像沉默了好久好久,久到蘇措一位顧西諼已經睡了,才聽見他呢喃的說:“令箭荷花——追憶之花。我寧願和過去過一輩子,你怎麼忍心拋下這樣的我,你這麼好,這麼好,你不會留下我一個人的。”
說些什麼呢?蘇措不知道,到底是誰傷害了誰,連他們也說不清。
“其實我很怕,怕我一睜眼,才知道這些天只是一場夢,你依然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我找不到你,也放不下你,只能一直找一直找;你不原諒我,我只能一直求一直求。。。。。。”
“怎麼會是夢。。。。。。”蘇措話沒說完就被打斷。
“是,不會是夢,從前你連夢裡也不願來見我,我這樣思念你,你卻從來沒有到我夢裡來過,真是狠心。”
蘇措緩緩翻過身來,用手指去碰顧西諼:“但是我回來了呀!如果你在這,我哪也去不了。你以前騙我,卻把你自己給騙進去了,但是沒關係,我陪著你一起。”指尖有顧西諼的溫度,一點也不突兀,就像他的溫柔一樣緩緩的傳進蘇措的四肢百骸:“我在這,還不夠嗎?”
黑暗裡,蘇措看見顧西諼笑了一下,這裡這麼黑,但是蘇措確定自己看到了,沒有聲音,顧西諼只是扯了一下嘴角,卻那麼苦澀、那麼卑微、那麼讓人心疼:“可是我想你愛我。”
蘇措永遠也忘不了這句話,“但願君心似我心”原來是這樣悲傷的一句話,原來祈求一個人的感情是這樣心痛的感覺。
“我想你愛我”
就算這樣擁抱還是不敢確定,好似懷裡的自己隨時會消失一樣。
是誰讓永遠篤定的顧西諼不安?是誰讓曾驕傲的顧西諼這樣卑微?是誰摧毀了顧西諼堅硬的外殼卻決絕離去?是誰,傷害了眼前這個強大的男人?
是自己,是蘇措,是天底下最狠心的小姑娘。
“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我讓你這麼難過;對不起,我讓你這麼思念;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