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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又說:“也不要太忍氣吞聲,我蘇誠安的女兒,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蘇婉狠狠得點頭:“父親放心,夷光知道分寸。”
蘇婉是鎮國公看著長大的,蘇寧自然知道自己的女兒有多少能耐,蘇婉聰慧,看似疏狂、放蕩形骸,其實骨子裡十分知道分寸。夏朝有鮮卑血統,民風也很彪悍,若是別家的大家閨秀自然要適應一二,倒是蘇婉不但懂規矩、又很放得開,在夏朝未必會吃虧。
“今天還多虧三妹妹幫我,不然還真應付不過來。”在後院的事必定瞞不過蘇寧,蘇婉主動開口,就是為了還蘇措的人情。把這件說出來,又說蘇措對自己十分親近,日後父親對蘇措的好感也會增加很多。
蘇寧聽到倒是有些不悅,一來是老夫人這樣不要臉面實在煩人,二是連蘇婉都用這樣的方式和自己幫光華買好,這三女兒和自己明面上就這樣不和?
“光華親近你和靜兒也好,不過為父自有決斷,我對光華自然也是分外看重的。”
蘇婉從蘇寧書房出來馬上就看見蘇靜院子裡的大丫鬟流雪在等著自己。
蘇婉現在是出嫁的女兒,不好再見蘇靜,所以有些話只能讓這些深受自己和哥哥相信的大丫鬟轉達。
“告訴哥哥,不要和內院的那對母子爭些無謂的小利,哥哥求的位置不但要看父親還得看皇上,但是不論什麼時候,都和內院的這些人沒什麼大關係。”蘇婉和自己的哥哥說話明顯就直白的多了:“父親的心還在我們這,就是正院翻出多大的浪也沒有用。”
“還有,夫君透了口風,以後還是不要和陳王走的太近,只怕近些年上邊的心意要有變故。咱們想要出頭,還是得立下些功績才行,但是萬萬不要用錯方向,看夫君的意思,這陳王是不行了。”
這陳王現在何等的風光,在這對兄妹這卻早早的放棄了。連一旁傳話的流雪也有些驚訝,但流雪不過是個奴婢,自然不會開口問這樣大的事情。
蘇婉忽然話鋒一轉:“流雪你和迴風、出雲、閉月是哥哥十分看重的人,我走後,就靠你們照看哥哥了。”
“大姑奶奶放心,奴婢們一定盡心竭力。四人幾乎同時接話。
蘇婉走後,這偌大的鎮國公府後院,竟沒有一人是能幫助蘇靜的。只靠這幾個丫頭,又怎麼抵擋王夫人和老夫人的明槍暗箭。
“我走之後,哥哥必回收斂羽毛,不與夫人爭鋒,到時候難做的將會是你們。”一旦內院無人照應,蘇靜必回越發低調不觸王夫人逆鱗,但多年對手,王夫人也一定會出手為難,蘇靜到底是男子,不常在內院,而這幾個丫鬟卻不同,她們不但常年在內院行走,地位也卑微,必回有人為難與她們。
“大姑奶奶放心,我們知道該怎麼辦。”幾人雖不說什麼,但心裡對蘇婉還是分外感激的,這個時候還能為幾個丫頭著想,到讓丫鬟們更加感念主僕之情。
謝雅如是何等人,自然看出蘇婉回孃家後一臉悒悒不是因為要和家人分別。
其實,這也不過是每座深宅大院都有的故事,像蘇婉和蘇靜這樣的身世,必定是要為主母所忌,若是二人又有爭嫡之心,雙方必定水火不容。這一次蘇婉北上,一方面是幫蘇靜增加籌碼,另一方面卻是給蘇靜上了枷鎖,畢竟日後行事,要多多顧及北地的妹妹。
謝雅如想到此處,也不說穿,只笑意盈盈望著蘇婉,彷彿安慰蘇婉這“離愁別緒”
“這次回國,只覺得舒州王是位人中之龍,可嘆我身份之負,不能結交。”謝雅如也不多話,只隨口一句,料定蘇婉聽得懂自己的意思。
蘇婉也是聰明人,立時就明白謝雅如實在暗示自己和哥哥要跟隨舒州王,但是舒州王現下看來不過是一個郡王,但謝雅如以明確表示親近之意。
到底要不要聽呢,畢竟是奪嫡的大事,賭贏自然榮耀加身,若是輸了,也將萬劫不復。雖說謝雅如是夫君,但蘇靜畢竟是蘇婉的同胞哥哥,蘇婉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我想讓頌如回家。”蘇婉馬上丟擲這句話,也算是感激謝雅如的暗示。
謝雅如卻不再說話,坐在車裡閉目養神,這樣的沉默到了晚上安寢也沒有結束,蘇婉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錯了什麼。明明讓小姑謝頌如回家是件好事,若自己能想辦法在不觸怒仁熙帝的情況下做到,不是應該開心嗎,而不是這樣。
其實謝雅如心思不難猜,不過是在和蘇婉賭氣,這場婚姻竟讓蘇婉生生當做了交易,你幫我一程,我也必定還你一程,哪裡有半點夫妻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