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得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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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沅給喜姑姑做了鞋子，幾個圍在一處，等喜姑姑一面看花樣子一面笑：“這個倒好，等過得幾日姑娘們去玉皇觀，穿這個正好。”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太太怎麼想起來要去玉皇觀？”紀氏是信佛不通道的，佛家往生轉世積德行善，道家卻有些歪門邪術，若說道觀，自然是圓妙觀裡的張老神仙最出名，連太子都想拜作師傅，只他一向不肯收，說太子的人間富貴未及，不能修道。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太子自然高興，賞賜許多下去，又叫張老神仙的兩個徒弟煉藥，圓妙觀的名頭越發響亮，而玉皇觀，卻一向是求籤買藥的地方。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圓妙觀有著一日解三籤的規矩，一事不求二籤，一簽不卜二事，憑你是販夫還真是走卒，只要去得早了，解籤分文不取，憑你是皇親還是貴胄，過得時辰再求也是無用。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哪有人有這興頭天天趕早趕巧去解那三支籤的，雖圓妙觀靈驗，可玉皇觀的香火才是鼎盛，除開求籤解疑，還有買藥求符的。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那兒是去拜三清的，是想帶著姑娘們舒散一回，那兒種得一株百年金桂，正是花開的時候。”喜姑姑一說，幾個丫頭都高興起來，一年也沒得出門幾回的，難得紀氏想帶著她們出去賞桂。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明沅微一訝異，喜姑姑捏捏她的手，她只當是有人定下了要到玉皇觀裡頭相看明湘明洛兩個，微微一笑，想著提點她們兩句，喜姑姑卻知道再沒這麼簡單，紀氏只怕是要出手了。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丫頭們圍在一處吱吱喳喳，都在想著那一日跟車出去穿些什麼好，到喜姑姑走了，這才想起階下放的花來，還是采薇叫人抬了進來。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姑娘，這花放在哪兒？”采薇指了地下襬的花盆問道，自明湘來了小香洲，紀氏賞下來的東西就沒有單件的，這會兒只得一盆花，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明沅繞得花盆一看，這時節的菊花已經快過花時了，花葉不肥，卻也開得幾朵，她伸手摸摸葉子：“就擺在正堂書案前，對著湖。”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也不知道是哪個送來的，怎麼單姑娘有？”采薇一問，明沅也不再瞞：“是大表哥送來的，那對兒瓷人兒也擺到架子上頭罷。”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采薇一怔，房裡幾個丫頭手上的活計都停了，俱都看過來，倒是采菽一時明白過來，怪道喜姑姑哭那一回，原來是為著這事兒，見明沅應得安然，她頭一個笑了：“我看擺在窗臺更好些，那架子是一團雪上櫃必要跳的地方，若是打落了便不好了。”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明沅點了頭，采菽就拿絨布把兩個瓷娃擦乾淨擺好，餘下幾個又想問，又不敢開口，明沅已經歪在榻上翻書，一時也沒了作針線的興致，翻得回書頁，把那對兒瓷娃娃拿到跟前，幾個丫頭都在屋外頭立著，采薇采菽換過眼色，彼此知道早有其事，餘下的九紅幾個便都面面相覷，九紅咬了唇兒：“這也，這也差得太多了些。”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差得大些，才知道疼人。”採茵說得這句，也是一嘆，才剛還想著出去玩，這會兒全無心緒，好親是好親，可這壞處也太打眼了些。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外間幾個丫頭才彼此無言，裡邊明沅已經叫人進去，單叫了採茵，採茵跑進去一會兒，出來的時候面色古怪，采薇一把拉了她：“姑娘說了甚？”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採茵啞了聲兒，采薇推得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