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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替你去問,是哪一家?是李家還是吳家?”
紀舜華道:“蘊宜父親活著的時候是這個官,只如今過世了。”
黃氏眉頭立時擰了起來:“甚個時候死的?”若是早個十來年,那也不必提了,聽見紀舜華說一年未到,黃氏便笑:“可是她去上香祭拜的時候你瞧見的?”
一年不到,家裡總還有家底,裡頭嫡庶摸個清楚,若是兒子真個上了心,也不是不能結,可她忽的回過神來,心提到了嗓子眼:“布政司參議,可是姓徐?”
青梅可不就姓徐,名字就叫蘊宜,黃氏還未開口,紀舜華乾脆點了頭:“如今她家平反了,又是官家女兒,朝廷還要發還房產田地,她清清白白的跟了我的,娘……”一句話還未說話,黃氏瞪眼兒往後仰,紀舜華趕緊住了口,背了黃氏送到房中。
這事兒鬧的闔家皆知,紀舜華被紀懷信關在屋中,不許他踏過門半步,把他身邊的小廝全換過,讓長隨看著,屋門上了鎖,開了個窗戶給他送飯遞水。
紀舜華把牙咬得死緊,不論怎麼問,就是半個字也不吐露,紀懷信把他身邊跟著的人叫過來,又是一頓狠打,可連這兩個也不知道青梅住在何處,又不好大肆尋訪,若叫孫家知道了,這門親更作不得了。
黃氏紮了幾天針,慢慢緩過勁來,身子倒是能動了,只半邊臉還僵著,話說動了就流口水,她醒過來第一句話,就是拉著嬤嬤的手說:“她就是個邪祟,掃把星,專克別人不克自個兒,萬不能叫她進門,萬萬不能叫她進門!”
一氣兒說,一氣兒竟哭了出來,嬤嬤好容易緩住了她,又把丫頭都支出去,這才知道黃氏說的不是青梅,竟是明沅,但凡沾著她,就要倒黴,追根究底,還不是為著青梅生的像她,黃氏想把這姑娘買了來給她堵賭。
黃氏本就深信不疑,人躺著不能動,腦子卻是清醒的,嬤嬤說的話,她也能聽的見,只答不出來,能張開口了,顫悠悠把話說了,能使力的那隻手抓住了嬤嬤:“趕緊請一尊菩薩來,請個大的,壓得住她!”
連著嬤嬤心裡都發毛,不往這頭想的時候,自然無事,一往那上頭去想,便覺得事情果然蹊蹺,存著小惡念,還報的就是小事,如今倒好,報應到紀舜華的身上。
黃氏頭一個想的是怎麼消這邪祟,若是明沅有畫像,她恨不得供起來給她燒香,趕緊拿了銀子出來,叫嬤嬤給紀舜英送去:“修房子,修得好些,叫她就往哪兒去。”
一句話說了大半晌,嬤嬤連連點頭應下,又喂黃氏喝水吃藥,家裡鬧得這樣,總得有個拿主意的,紀懷信的主意就是關著兒子,連學裡也替他請了假,只說母親重病,他要侍疾,叫人見不著面兒,那個勾引人的狐狸精,就沾不上他了。
黃氏聽說兒子叫打了,又叫關著,心疼的眼淚都落下來了,走還走不得,就要嬤嬤扶著她去看兒子,還是叫兩個婆子抬了竹椅,把她抬到紀舜華房前的。
紀舜華叫關了這些日子,見著母親就在門裡跪下了,他這麼不說不動,黃氏卻只當兒子是中了邪,還想著要去求符拜菩薩,那青梅她也不是沒見過,要說生的好,還有比她更好的,兒子若是喜歡這樣的,再按著這個買人進來就是。
她一肚子話只說不出來,嗚嗚了半日,拉了嬤嬤的手,嬤嬤知道她的心意,勸了紀舜華兩句,見他只不起身,也不知是求著黃氏原諒還是求著叫青梅進門,怕黃氏急起來病癒發難好,吩咐了廚房叫燉大肉來給三少爺補一補,又告訴黃氏是抹過藥的:“老爺到底心疼兒子,沒下狠手。”
黃氏點了頭,還只不出話來,急著叫嬤嬤去求靈符,這回卻不敢再去尋什麼師婆了,正經往圓妙觀去,求了道在三清像前壓過的黃符來。
黃氏把這事忙完了,才想著要去找青梅找出來,她把人牙子尋過來一問,立時就知道青梅住在哪兒,可她知道了也不能下手,既是平反了,青梅就是還是官家女,便不是黃氏能隨意磨搓的了。
哪知道一打聽,才曉得徐家已經無人了,男人都死了,活下來的女人也死了一多半兒,徐夫人雖叫孃家贖了回去,卻是心灰意冷,連帶著女兒結的親事也叫退了,年輕輕的姑娘,病了一年多,眼見得平反要發還田產宅子了,竟沒捱過去,才知道好訊息半日,人就沒了。
徐夫人原來沒了兒子還有女兒,等女兒也病沒了,自個兒也倒下去了,徐家竟沒一個能主事的人了。
第316章 羊肉水晶餃
太子下的這個令,苦主死了一半不算,當初那些主審的官員也一樣落了罵名,擔了名聲,卻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