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得容易

第75部分 (第3/4頁)

水，外邊凝紅進來了：“太太，老爺家來了。”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顏連章吃的大醉，東歪西倒的叫小廝扶到了二門上，原來想在外書房裡歇了，既是有紀氏吩咐的，便由著丫頭扶進來，他眯了眼兒還分不清楚地方，吃得滿面通紅，見著紀氏喉嚨口裡哧哧喘氣兒：“咱們家的姑娘，有大造化了！”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紀氏心頭一陣跳，她今兒一天都心神不寧，落到這句話上，不好立時介面，怕叫丫頭們聽出來，扶著他坐到床上，又是茶又是水，把他外裳脫了，洗乾淨蓋上被子。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紀氏一揮手：“你們也都下去罷，今兒就不必守夜了。”才剛脫下來的外裳裡頭還裹著一個香荷包，腰上的扇子也是不曾見過的，卷碧幾個都不敢說話，抱了鋪蓋睡到外間。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紀氏看看床上大睡的丈夫，拎起那把扇子，開啟來裡頭是畫得一隻蜜蜂鑽花蕊，她冷笑一聲扔回榻上，坐到床沿上，推了丈夫一把：“你說咱們家的姑娘有什麼大造化？”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酒醉還有三分醒，顏連章打得兩聲鼾，夢裡還笑：“叫太子瞧中了。”他面上帶笑，顯是得意已極，紀氏冷眼看了他，絞了一把冷巾子給他蓋在臉上，眼看著醉中就要掙扎起來，這才掀開來，給他抹了把臉，這事兒只當再沒聽過。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顏連章同東宮賓客走的近，三月三前幾日就收到了帖子，請他這一日往城郊別院中飲宴，又是曲水流觴這一套文人玩意兒，作得幾句酸詩，請些女樂彈琴歌舞蹈，再作得一幅行樂圖。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到今年卻有些不同，太子如今一隻腳邁進了道門，拿別個起宴，他得看人才能定奪來不來，這些個他是必是得去的，便事務纏身，也得略坐一坐。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三月三本來就是民人往真君廟聖佑觀上香的日子，朝中還司禮的官員抬了三牲去靈明顯佑宮裡頭祭祀，他們便把這曲水流觴同北極真君的誕辰放在一道作了。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果盤餅餌新茶一樣不少，以太子為首，行起了三叩禮，再打馬往田間一走，自然有人吹捧說蛙聲一片米價大賤，再請太子去別院中吃酒聽唱，吃到半醉間，顏連章去如廁，進門就碰見太子跟前的小黃門，那小黃門笑一聲：“顏大人養得好千金。”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太子身邊跟著的人，有些好惡枕邊人不一定知道，這些太監卻都知道的，太子喜歡什麼他們再清楚不過了，有時候不得如願，就拿身邊的人洩火，大太監領了小徒弟，這些個徒弟就沒一個超過十二歲的。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太子自打見了明沅之後，雖不知到底是第幾女，回來卻唸了幾句西洲曲，這些個太監打太…祖始就不能習文，可再沒什麼人的心眼比太監更多了，裡頭也有識得字的，把那整首曲子一通讀，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單衫杏子紅，雙鬢鴉雛色。”這一句說的除了顏家女兒，還有哪個，若不是這些人記在心頭，太子隔得一段許就忘了，可怎麼經得身邊人想要鑽營，既揣摩了上意，就得叫他如願。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小黃門原來也是太子榻上弄過的，只年紀漸長，骨頭硬起來，便常辦差不侍候了，這樣的人得過寵，如今眼看著後頭來的年歲少容貌姣好，自家連個站的地兒都要沒了，還不趕緊想著法兒的拍馬屁。

&amp；nbsp&amp；nbsp&amp；nbsp&amp；nbsp顏連章得著這一句，酒醒了大半，他也不是蠢人，太子當面誇一回，還能說是看在成王的面子上，連他身邊的人都誇獎起來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打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