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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起不來,拼命抬起腳步向前走著,幸好一路上並未遇上什麼精怪妖物或者猛獸,等到我終於挪進了琴川的石板路上,琴川已是夜深人靜,半點腳步聲也聽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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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川也並無我所能停留之處,我想了半晌,還是挑著暗處向東方家宅出爬去,下了葬,東方家應是沒有什麼人了,況且我還記得他的藥櫥裡有一閣整整齊齊受著滿抽屜的鹿活草和止血草,在他去後應是無人問津,只留下腐爛風化的結局,不如讓我行個方便。
我走的時候曾將東方家打掃過,門也好好的掩上了,此刻東方家的大門卻是敞開的,能看道大廳的地板上散亂著些紙錢,幾碟瓜果整整齊齊的放在東方的靈位前,我暗笑大約是哪個戀慕東方的姑娘悄悄來燒紙給他,宅子裡很靜,我繞過大廳,向東方放著藥櫥的房間走去,腳踩在瘋長的野草上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被凌晨的靜寂襯的無比響亮。
藥房的門是緊緊關著的,我窩在草叢休息了片刻積蓄體力,然後爬上了窗戶,伸爪捅開了紙窗滾了進去,藥房裡瀰漫著微苦的藥香,我趴在地上緩了一會兒,爬到藥櫥邊上才意識到,月光黯淡,要看清抽屜上的標識實在是有些困難,我苦笑了下,收回視線趴在了藥櫥腳上,然後我看了一個竹編的籃子,立面鋪著一層結實的粗布,正是東方剛把我帶回這裡時我睡的籃子,我爬過去爬上籃子,在柔軟的乾草上蜷成小小的一團。
我和東方並沒有相處的很久,我卻覺得和東方在一起的日子過的比我前一世的十九年還要更加的累,不是肉體上的,而是內心的疲憊,在我以為這將是一場很長很長的糾纏的時候,他卻很快的離開了這個世界,而我似乎到現在還沒有接受這個事實。
總覺得彷彿下一秒,東方便會從這所房子裡某個角落裡冒出來,抱著肘帶著某種譏誚的微笑看著我道
“青珩怎麼會在此處?”
這個幻覺過於真實,我彷彿能清晰的聽到東方清泠冷冽的聲線,清楚的看明東方輕輕揚起一邊眉毛的模樣,他唇角的弧度優美而沒有溫度,我甚至連那窒息的壓迫感都能明顯的感覺到。
我有些迷糊的又把自己蜷緊了些,然後一雙手拎住我的後頸把我提了起來。
“我竟是不知青珩是如此眷戀在下這破敗小宅。”
第八夜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昨天寫完之後才上來就被踢下去了,電腦欠費斷網了【掩面
大家抽打我吧……【淚奔背後傳來的聲音音色和東方的並無任何相仿之處,然而語氣卻驚人的相似,連句末帶著的半分譏誚半分嘲諷都一模一樣,我一下子猛的清醒過來,扭頭張口便咬向對方的手掌,來人卻並不躲閃,我滿嘴的利齒結結實實的扎進了他的肉裡,口中嚐到了微苦的血腥味,來人卻是彷彿什麼都沒有感受到一般把我舉到眼前,這下我看清了對方的臉。
不是東方,是琴川白鹿書院夫子家的兒子云斂。
然而這個雲斂卻好像並不是我所認識的雲斂,我所熟悉的雲斂是個害羞內向而沉默的少年,他不會用這樣略帶譏嘲的語氣說話,他不會半夜揹著嚴厲的父親從書院跑出來,他更不會知道躺在這裡的狐狸其實是隻狐妖名字叫青珩,最重要的是,他方才說了“在下的破敗小宅”。這樣的雲斂,他更像是另外一個人,一個我同樣熟悉,而且心存畏懼的人。
心裡漸漸升起不祥的預感,我死死盯住這個雲斂,他注視了我片刻,喃喃道
“為何每次見到青珩,青珩都是這等的狼狽。”
“雲斂”嘆口氣把我放到了附近的桌上,我頭暈目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想要開口說些什麼,聽到從自己口中發出虛弱的吱吱聲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我現在是獸形,不能說人語。
我向前蹣跚著爬了幾步,然後幾枚丹藥放在了我的面前,我抬眼看向桌邊之人,“雲斂”手執一個白瓷小瓶,方桌的抽屜被開了鎖半開著,裡面似乎還有幾個其他顏色的小瓷瓶。“雲斂”見我猶豫不決的模樣,嘴角扯出一個幾分譏嘲幾分落寞的弧度
“青珩不信我?你可仔細想想,自你我相識,我可曾害過你?”
我幾乎沒把注意放在他究竟說了什麼上,只知道有某個我一直在懷疑不願意接受的事實就要呼之欲出,我的眼神暗了暗,用尖利的指甲在桌上費力的刻出我憋在嗓子中半天的問句
“借屍還魂?”
“雲斂”目光掠過桌面上歪歪扭扭的字跡,卻是並不回答,只輕笑道
“青珩難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