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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的蝤蠐鑲黃領,露出一抹雪白,在外面那襲紅輕紗長裾衣的掩映下,愈美麗絕倫。
一面銅鏡一晃而過,看著鏡中那張麗人面,若桃粉黛鬢如雲,硃紅唇,巧笑倩倩,美目回眸一笑生媚……她吃驚不小,天!即便沒了那眼鏡,她也絕不可能如此美貌吧?
她不敢伸手掐自己的臉,便如吹彈可破,這美麗,即便是片刻停留在她這張資質平平的臉上也好。
她蓮步輕移,繞過了那鍺褐色的大屏風,豁然開朗,房中環境甚是雅緻,散著霧氣,顯得有些朦朧。
一把古檀木琴端正的放在小案几上,通透如雞血石一般,卻擦拭得很乾淨,不留一絲灰塵。旁邊擱著一個暗黑色的小香爐,騰騰冉冉繞樑之上,是迷醉人心肺的迷迭香。
啊,居然有個男子,如此隨意慵懶地半躺在這紅紗床上,可那模樣卻依然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只知道是個妙有姿容,若檀郎又若鹿溪子般的男子。
“你……你是誰?”她不覺輕問,許是見了如此儒雅風流的男子,連自己的聲音也溫柔了許多。
“小玉兒,我一定要你今生難忘……”那人似在她耳邊低低淺淺的傾訴,那聲音帶著低沉的磁性,如夢寐般蠱惑而誘人。
“你你……到底是誰?怎麼我好似在哪裡見過你?”她有些心急,生怕他突然消失無蹤一般。
男人輕揚嘴角,雙唇輕動,如耳畔呢喃……
玉兒,玉兒……
那聲音突如琴音一轉,一聲一聲,變作幾個不同的聲音,若有若無在耳邊輕吟,似痛苦般喘息,又似纏綿的呢喃,令她渾身顫抖,忍不住想逃,稍稍退後一步,轉身卻又似進入另一個虛空。
那是一片長長的草坡,月光下,碧草青青,夜風寒涼,一個男人容貌依然朦朧,似乎便在近前苦嘆,若痛苦呻吟。
“我對不住你……我……我不能,我過得了你這關,卻始終過不了自己……”
“你你……你到底是誰?我不認識你!”她心中說不出的慌亂,推開他,可那人卻那麼熟悉,熟悉到令人窒息。
她閉了眼,不願睜開,卻聽另外一個聲音在低低淺淺傾訴,心中狂跳不止,再睜開眼,眼前卻是金鑾御殿,花團緊簇,朦朧的陽光下,近處走來一個男子,大手溫柔地拉了一個女子的柔荑,二人緩緩走到一棵桃樹下。
“玉兒……你我二人不若定下一個約定如何?”又是一個容顏陌生而感覺熟悉的男人,他沉穩而誘人的聲音傳過來,卻是笑著對那粉紅紗白裙的女子如是說。
怎麼那女人的名字裡也帶了一個“玉”字?
“什麼約定,我的郎?”那女子抬起一張芙蓉美玉般的臉,聲音嬌嬌怯怯若黃鶯輕啼,有如天籟。
趙小玉初見那張臉,心中一驚,不由退了兩步,驚得張大了嘴,兀自又看。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男人折了一根桃樹枝條在手,吟道。
那佳人輕輕一笑,聲音婉轉玲瓏,郎君,你看你看,我在花間為你一舞!那女子巧笑倩兮,輕紗羅袖一舞,空靈旋轉,身子帶著紗裯飄帶,跳起了掌上舞,宛若仙子輕盈!
咯咯咯——
玉兒,你好美!陽光下,那紛紛揚揚的桃花瓣撒了一地,是那男子柔柔的笑,卻笑得人心痛。他伸出手去撫摸那女子的臉龐,宛若愛撫一朵嬌豔的花。
趙小玉站在不遠處看著那兩個人,恍惚間竟然覺得那男人的手卻像是摸在她的臉上,頓時如揪心般疼痛,她跑過去,揮著手,問:“……你們到底是誰?到底是誰?怎麼不回答我?”
那兩人好似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一般,桃樹下,依然妾舞郎笑,羨煞旁人。
既然得不到答案,趙小玉不願再看,不願再聽。
她捂了耳朵,心中留下的全是痛。這痛悄悄漫滅,快將她吞噬。她不明白何以那聲音不斷傳來,亂人心智。
“叮——”一陣刺耳的鈴音,她醒了過來,眼睛卻還盈著淚,又是這個夢?
這……這個夢,自從未婚夫走了之後,便一直跟著她,時不時的出現,似乎在暗示著她什麼?那夢……居然如此真實,讓人難以忽視。她那狂跳的心臟,撲通撲通,一聲接一聲,令人一陣大口喘息,總算定下神來,卻突感身邊異樣。
“啊——你幹什麼?”尖叫聲讓眼前那肥男人埋在她胸前的圓腦袋抬起,是剛才那個正需要被催眠的病人。
他聽她驚叫,心虛地停住了那隻正在解她護士裙上的第二顆紐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