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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爬起來,正準備去廟外小解,突聽那棺木扣得聲聲作響,嚇得兀自一個寒戰,側耳再細聽。
“嘣嘣嘣——”又是三聲,在這寂靜的夜中,卻顯得愈突兀,不容人忽視。
細聽那聲音竟是從棺木內出的,難道是屍變?
圓光嚇得長大了嘴,眼睛睜得斗大,戰戰兢兢,一步一步向門外退去,忽然,腳跟不慎絆到了高高的門檻,一個踉蹌,身子向後一翻,跌了個人仰馬翻,連尿都嚇回去了,轉身低頭向外跑去,一邊沒頭沒腦地跑,一邊失聲大叫,驚慌不已:“有鬼啊——有鬼!救命啊——”
迎頭撞上一個白衣人,驚得大叫一聲,緊緊閉上了眼睛,不敢睜開,大叫:“媽呀——鬼呀鬼!”
趙小玉此時已經換上了平日公子哥的衣衫,一襲白長衫,本來應該顯得整個人清俊飄逸,瀟灑倜儻的,可不知為何卻有些鬼鬼祟祟。
本來想趁這幫笨和尚和姑姑熟睡的時候偷溜的,不想剛溜出廟門不遠,便被一人撞上,她也兀自有些驚慌失措,大叫一聲,四下張望,重複道:“哪裡有鬼?哪裡有鬼?”
轉身一看,居然是那圓光小和尚,她才舒了一口氣,輕輕一跺腳,怨道:“是我了,圓光!哪裡有什麼鬼?”
圓光閉緊了眼睛,使勁搖搖頭,不敢睜開,認定那人是鬼,要不有誰會在夜裡,這荒山野嶺的破廟外,穿著白衣衫四處遊蕩。
切——怎麼這小和尚一男兒家,還不如她膽大?
趙小玉兀自一陣惱怒,便裝出猙獰的聲音,怒氣衝衝道:“你再不睜眼,我就吃了你——”
圓光神情痛苦,透過捂著雙眼的手指縫,向外偷瞧,哪裡是什麼鬼?卻是白日裡助他一道為師叔祖護節的小沙彌,哦,現下應該是個翩翩公子哥。
他心下頓時安心不少,見那人盯著自己笑嘻嘻的樣子,已知是方才他捉弄自己,便雙手合十,還了一個禮道:“阿彌陀佛,原來是趙施主,如何深夜在此?”
趙小玉一愣,不好說自己是想趁夜逃走,如今心下只擔心她的錢票票,在李娃那妮子那裡放著著實不太安全,還不若討回來,想這圓光有些傻頭傻腦的,也不作答,反詰道:“你又在這裡做什麼?”
圓光道:“小僧內急,剛想出來方便,不想撞見施主你——還以為是鬼!”他又想起那棺木中叩叩的聲響,兀自又是一陣抖,壓低聲音顫道:“施主,那那……廟裡棺木中的師叔祖……他他……說不定……說不定……”
他心下甚為惶恐,不敢說下去,可一想到自己竟然如此膽小,又有些慚愧,遂低下頭去。
“說不定什麼呀?”趙小玉不解這小和尚了什麼神經。
圓光又道:“小僧聽到棺木內出叩擊之聲,想……會不會是……屍變啊!”他總算吐完這句話,已是嚇得不行了。
趙小玉見他眼睛睜得老大,顯是被嚇得不輕。
原道助她和沈慕容出城,而那和守密和他老爹的屍身留在寺內,待這廂送殯出城去,鐵定已經將所有的招子吸引到了這出城人身上,他才好去安葬卞延和。
若是這隨行人裡有和守密和他老爹的屍身,那這小和尚說什麼屍變,倒還可能嚇到她。想那老和尚金剛智本來就是裝死,又豈能屍變?
她啞然失笑,樂道:“小和尚你乃修佛之人,渾身佛光正氣,又豈能怕那些玩意?更何況,明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那人還是你師叔祖,即便是真的屍變了,見你白天哭得那麼真切,又怎會怪你?”
圓光一想也是,不覺也傻傻的笑了,摸摸自己的光頭,自言自語道:“是啊——師叔祖平日最疼我,又豈會害我?”
一群和尚無不詫異地盯著師叔祖“死而復生”,都驚愕地說不出話來,趙小玉與那圓光一道,剛剛跨進廟門,便見那沈慕容看了自己一眼,有些冷,又似有些嗔怪,定是自己方才不辭而別,惹她生氣了,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卻見沈慕容別過臉向已經被不空和一行攙扶出來的金剛智。
這“棺中活人”這出戏,原本就是說好的。只是這棺中的活人,不再是那朝廷要犯,而是以自身苦難救趙小玉與沈慕容脫難的得道高僧。
同樣的戲,不同的人出演,竟然是如此大相徑庭,那她趙小玉在這出陳腔濫調般的穿越戲裡,又扮得是什麼角?
粉白臉,紅鼻頭的小丑嗎?
………【第77節:遙想昔日相思女(二十二)】………
趙小玉自討了個沒趣,也不看這冷若冰霜的姑姑,看向那坐在蒲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