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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驚覺自己滿手都是血,嚇得驚慌失措。靜下心來想的時候,才懷疑是母親所說的女子初潮,便也淡定下來了。可我只知曉女子會在十二三歲時來初潮,但不知如何解決。
最後只好硬著頭皮去敲周墨的房門。周墨一向淺睡,不一會便給我開口房門,問我何事。這是我第一次看他睡醒後的樣子,頭髮都披散開來,眼睛有些溼漉漉的,涼夜月光灑在他白皙的臉上,彷彿給他鍍了一層光暈,整個人看上去聖潔無比,看得我心如鹿撞,一時間竟不知言語。他皺了皺眉,懶懶的又問我一聲:“何事?”我只好紅著臉告訴他:“我估摸是來初潮了。”我聲音細如蚊鳴,但我知曉他是聽到了。他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看了看我的裙子。
之後又把他身上的外衫脫了下來,披在我身上。而後他又吩咐我坐在椅子上,自己起身出去了,沒過多久給我熬了一碗湯藥,柔聲問我:“小腹痛不痛?”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給我吹了吹湯藥便吩咐我把它喝了。等我喝完湯藥之後他又拿來了一個雕花鏤空的暖手爐給我,叫我放在腹部暖著。
他不知怎的竟然有些侷促,聲音也輕微有些不自然:“燻然,我這裡沒有月事帶,待我明早便上集市幫你買去。你今晚先歇著,要是難受了便喊我。”我是聽說過月事帶的,只是沒見過而已。 抱著他給我的暖手爐一夜都覺得很溫暖舒心,腹部的疼痛似乎也減輕很多。第二日早上我起來之時,他給我一個小包裹,支支吾吾的說:“這是月事帶,你待會拿去戴上吧。”我下意識的問了句:“戴在哪裡?”他咳嗽了一下:“戴在你出血的地方。”
我知他有些不好意思,也不太好意思便沒多問,回房後我把月事帶拿出來研究了半天。愣是不知道怎麼穿戴,無奈之下只好又去敲他的房門。我拿著月事帶有些無奈的看著他,弱弱地說了聲:“我不知如何穿戴。”
他頓時臉都青了,突然吼了句:“徐鳳儀是怎麼當孃的,怎麼什麼都沒有教過你。一天到晚就知道耍心機。”我被他說得有些懵了,這是第一次聽見別人說母后的不是,以往每每聽到的無一不是對母后的誇讚,說她是個有膽有識,端莊嫻靜的好王后。如今周墨這般說她,我有些生氣,瞪了他一眼:“你不願意教我便算了,又為何要去說母后的不是!”
而後氣呼呼的離開回了房間,留他一人在那,不知是何心情。我回房沒多久又開始研究月事帶了,無奈還是不會,母后以前只跟我說過女子以後每月會來月事,來月事時用月事帶即可,其他的未曾多說。沒過多時,周墨便來敲我房門了,我也就那一時生氣,之後便好了。於是起身去開了門。
周墨一副拿你沒辦法的表情看著我,眉眼說不出的怪異,他咳嗽了兩聲說道:“既然你不會,我來教你。”我覺得也只有此法了,便把月事帶遞給了他。他拿過月事帶也研究搗鼓了半天,而後紅著臉叫我把裡褲脫下。我本不欲脫,但想起上次落水之後捂胸被他嘲笑之事,他不是說過見過很多女子裸體嗎,我也不好扭捏便脫下了裡褲,一瞬間他神情有些僵硬,之後又急忙偏過頭給我戴月事帶。
很快他就弄好了,戴好之後急忙離開了我的房間,步伐有些凌亂趔趄,如同逃難一般。我被他這樣也弄得有些窘迫,畢竟我都是大姑娘了,男女之間還是得保持距離的。但一想到當初都是他接生的我,不由又有些釋然。
之後的幾日他都有些避著我,對我也不復之前的溫柔。這日我晨起之時,周墨給我端來一碗長壽麵,柔聲說道:“燻然,祝你生辰快樂!”我頓時痛哭失聲,哭得背不過氣。周墨沒見我哭過,有些無措,急忙問我怎麼了,我只是抱著他一直哭,哭得歇斯里地,淚水都打溼了他的衣衫。周墨知道我不願說,便也沒有做聲,就那樣一直抱著我,輕拍著我的背。
良久我才紅腫著眼睛說話,聲音沙啞得跟老嫗一般:“師父,這是我出生這麼久過的第一個生辰。謝謝你,真的謝謝你!從來沒有人給我過過生辰,你是第一個。師父,很驚訝吧,我未曾過過生辰,幼時見別人生辰都是父母環繞,鮮花掌聲。我便會去問母后,為何不給我過生辰,母后說這樣父王會不悅。
所以不能給我大肆慶祝,每年生辰我都是躲在自己的寢宮裡不敢出來,生怕父王見到我會影響心情。大了我便也不問母后了,從不去想自己也是有生辰的。直到上次母后提及生我時難產,我才知道父王不喜我的緣由。父王那般疼愛母后,母后咳嗽一下他都會急忙請個御醫來把脈。我生病時他卻從未探視過我。我不是要吃母后的醋,只是有些不甘,身為一個公主卻沒有過生辰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