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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狗相爭(1)
“你一定知道。”我堅定的看著他,“請告訴我好嗎?”
他輕嘆一聲:“你的心裡總是掛念著別人,在這深宮之中,可有人為你牽腸掛肚?”
頓了頓,他越過我,繼續向前走著,低沉而與他氣質不符的聲音便傳入我耳中:“花家很好,蕭塵亦很好,你要相信,蕭奕絕不是一個無情的人。”
蕭奕絕不是一個無情的人!?
我怔了怔,想起了那日蕭奕對我說過的話:“莫要說朕沒有人性。”
而他對我的種種跡象表明,他就是一個沒有人性的混蛋皇帝。
但現在的我,卻選擇相信敖烈。
清寧殿中,蕭奕正神情莊重的坐於外殿的桌邊,立於桌子兩邊的,是兩個身材氣質完全不同的老人。
左邊的那位,身材高大而精悍,體態與氣色均顯得健壯,細長的眼中露著冷酷的寒光。
右邊的那位,五短身材,略顯富態,那雙圓圓的眼睛中閃著淡淡的冷意。
“稍候片刻再進去。”敖烈與我站在殿門處,靜靜的候著。
殿內,一個緩慢的聲音響起:“皇上,臣認為左僕射大人完全是小題大作了,這凌江一帶富裕,多徵些稅收不僅能充實國庫,而且,擴充軍隊糧晌也好。”
左僕射?
我伸頭看幾殿內,見那精瘦的老人細長的眼睛微微的笑著,字字清晰的回答:“國人遍知凌江今年氾濫,兩岸百姓受苦,這右僕射大人居然還要加重賦稅,莫不是有什麼……那個……特別的打算?”
我頓時明瞭,那精瘦的老頭便是當朝左僕射,皇后唐採玲的父親唐禮兵,手握重兵,權傾朝野。
而那富態的老頭,便是當朝右僕射,貴妃玉娉婷的父親玉坤,掌握著整個大興的文治,也可謂是權傾朝野了。
“呵呵,左僕射哪裡話,這擴充軍晌,最大的受益你可是您吶。”玉坤搖頭晃腦,一點也不把唐禮兵的話放在眼裡,“這凌江氾濫可是每年都有的事,每年凌江氾濫退潮之後,可是會給兩岸的百姓帶來肥沃的土地,可以讓百姓得到更好的收成。左僕射大人不是不知道吧?”
“可今年是列外,凌江遇到百年不遇的大洪水,兩岸水災數千裡,農田、房舍損毀無數,本相認為,朝庭應賑災救濟,而不是加重賦稅。”唐禮兵冷哼一聲,反駁掉玉坤的話,“況且,大興軍隊的糧晌已是各國中最高的了,無需再擴充,到是可以扣除一部分不必要的開支,比如招新兵的。”
唐禮兵與玉坤一急一緩,針鋒相對,口若懸河,慢慢的,唐禮兵便爭得面紅耳赤,而玉坤則是圓圓的眼睛越睜越大,似要掉出來一般。
自始至終,蕭奕都未曾出過聲,臉色越來越暗,放在桌上的手也握得越來越緊,像是隨時準備暴發的山洪一般。
而玉坤緩慢的聲音亦變得有些尖銳了:“哼,唐大人,不要丈著自己位高權重,便以強欺弱。”
“你這是何意思?”唐禮兵出生將門,自然不會容忍有人汙衊他。
“我女兒的那雙手,到如今都還拿不起箸,莫要說你不知道所謂何事。”
由國事爭到了後宮之事,倒也是令我心生佩服,這兩老,都是自恃官大,將蕭奕不放在眼裡,也難怪得蕭奕有所顧忌。
兩狗相爭(2)
“哼,自己養出來的女兒,毫無口德,自己這個做父親的不反省,到來責怪老夫的女兒。”
“你唐家就是仗著人多官大欺負我可憐的女兒。”
“你……”
“住口。”蕭奕怒吼一聲,重重的將拳頭打在桌上,騰的站起來,雙眸陰寒得如同寒冬臘月裡的寒冰一般,“朕讓你們來,不是來談朕的家事,是讓你們想出如何充實國庫,如何能讓將士們為大興賣力守衛邊疆。”
“皇上。”
兩人面面相視,都含著對對方的不屑。
“退下,朕累了,待朕好好的考慮考慮。”蕭奕閉上眼,揮了揮手,有些不耐煩,也有些無奈。
“臣告退。”
“望皇上三思。”
待兩人退下後,敖烈便領著我進了清寧殿,蕭奕坐在桌邊,扶著額頭,低頭長嘆,一副焦頭亂額的模樣。
“奕。”敖烈輕輕的喚了一聲,“何事如此煩惱?”
蕭奕搖了搖頭,仰起臉,滿臉的無奈與迷茫:“敖烈,你說,朕要如何做才能是個好皇帝?”
我從未見過他此時的這等模樣,那眼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