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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愛之人?”應璟有些茫然:“還有牌位?”
“好像是叫清新還是清香,聽說是你寵愛的侍妾。”荀紹面有愧色:“我知道是鈴鐺不對,但他還小,也是無意的,你就原諒他吧。”
“你說青香啊,”應璟撐住額頭,“是啊,她是不在人世了。”
荀紹見他神情悵惘,想必對此人情深意重,心裡有些怪怪的,他向來獨來獨往的,也沒見對誰這麼上心過,原來只是她不知道。
應璟道:“當年我自西域歸都,得以升官加爵,太后垂憐,賜了她在身邊照料我。可惜她想不開,自盡了,死時還懷著身孕。”
荀紹大為詫異,惘然慨嘆:“也不知她為何想不開,一屍兩命,實在悲慘。”
“是啊,”應璟長嘆一聲:“最悲慘的是,她懷的孩子不是我的。”
“……”
應璟看她一眼:“你也知道太后怕我對她懷恨在心,一直忌憚著我,自然會派來眼線。雖然青香死了,但到底是太后的人,我也就好好給她設了牌位。”
荀紹被他的話弄得摸不著頭腦,所以這到底是介意還是不介意?
她摸摸鼻子:“畢竟她在你最意氣風發的時候陪伴過你,應當還是很重要的吧?總之……你別遷怒鈴鐺就行。”
應璟笑了起來:“我最意氣風發的時候是在西北,大漠狂沙,刀口舔血,當時陪在我身邊的不是你麼?”
他雙眸明亮,似桃花吹落清潭,安安靜靜落在她身上。
荀紹被這目光注視地愣了愣,無端臉熱,霍然起身,竟帶倒了凳子,“我、我還有事,先走了。”
已是傍晚,她沒回書房,去安慰了一下鈴鐺,囑咐了幾句便出了寧都侯府。可走到半路又生自己的氣,應璟也不是第一次在她身上佔口頭便宜,她何必這麼大反應,只怕反而要被他恥笑了。
越想越氣,正想去找間酒家喝上幾杯解解悶,忽有一隊禁軍護送著一輛馬車朝這邊駛來。荀紹打馬退開讓道,車忽然停下,裡面有人叫她:“荀將軍。”
荀紹一聽竟是公主的聲音,忙上前行禮。
侍女打著簾子,永安公主探身出來道:“你這是要去哪裡?若有閒暇,陪本宮一起去寺中進香如何?”
荀紹那日送她回宮便聽她說要請僧人替那死去的護衛超度,沒想到她竟挑在了日暮時分。
公主有命,哪敢不從。她立即應下。
寺廟坐落在洛都北郊,叫寶光寺,已有百年曆史。永安公主虔心向佛,是這裡的常客。
荀紹跟著她進了大殿,模像樣地拜了拜佛,又全程陪同做完了法事,再出來時頭暈乎乎的,只想睡上一覺。
公主親暱地挽著她胳膊道:“我帶你去見住持,他手上有件寶物,興許我能求來。”
荀紹一聽有寶物,有了些精神。
住持是個中年人,面目剛正,但常年修身養性,眉眼間盡是溫婉之色。
永安公主在他面前落座,姿態十分謙卑:“方丈,本宮聽聞貴寶剎有一寶物,乃當年建寺高僧竺彌伽親手所結,百年不腐,受香火供奉至今,可保人趨吉避凶,免受血光之災,不知能否賜贈?”
住持道:“不過一根繩子,人心向善,自然能趨吉避凶。公主對此物如此高看,貧僧本該成全,可惜已經被人求走了。”
永安公主皺眉:“何人能求得此物?”
“是寧都侯。”
公主瞬間釋懷:“原來如此,本宮正是要為他求的,既然這樣,倒免了許多麻煩。”她心滿意足地道謝告辭。
荀紹跟著起身,故意落後一步,趁著無人,迅速扯了扯脖子上的繩子問住持:“大師,你說的繩子是不是這根?”
住持瞥了一眼,呼了聲佛號:“正是,貧僧以為寧都侯耗費心神是為了自己安危,原來是為了女施主。”
荀紹意外:“如何耗費心神?”
“阿彌陀佛,佛門之地不講權勢,貧僧要求寧都侯每日來此打坐誦經,滿九九八十一日後方可考慮是否要將繩子相贈。不想他竟真的親自前來,有好幾次還是深夜才到,貧僧感其心誠,這才贈給了他。”
荀紹心中大震,他把墜子給她時說的那般輕巧,她都沒在意,原來竟有這樣的來歷。她記得他那時候舊傷又復發了啊,又何必為了這樣一件小事大費周折。
“荀將軍?”
永安公主找了回來,荀紹連忙將繩子塞回去,向住持行了禮,匆匆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