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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直起身子,“叫他進來!”
管事打扮的孫義忙進來,行了禮,滿臉喜氣的稟道:
“回王爺,奴才去見了大師,大師說木先生診出爺是中了一種叫陰蠶蠱的毒,本來這陰蠶蠱極毒,是天下至陰之物,中的人熬不過七天,但爺練的至陽至剛的先天真氣,恰能剋制這蠱,爺的先天真氣和這毒氣在經脈間抗衡糾纏,這毒氣又牽動痺症,引得關節間如刀刮骨,腹中洩瀉不止。
如今要治,須得用金針順著爺真氣的執行,拔出毒氣,在爺平時練功的時辰用針最好。木先生說明天就施針。”
第二天一早,天一閣底樓,四面都掛著白棉布簾子,閣正中放著張榆木榻,除此別無他物。
卯時剛過,廣慈大師迎在藏書院門口,平王下了轎,文慈大師上前扶了平王進去,管事、小廝和其它人都遠遠的退下。
平王在榻上坐下,“木先生還有什麼吩咐,大師請講。”
廣慈大師面色鄭重,雙手合什道:
“木先生從不與人診治,如果不是木蓮令,木先生斷不會破例,還希望王爺,第一,任何時候不能對任何人說起今日診治之事,第二,王爺不能探查木先生的身份。”
平王微微有些驚訝,這木先生真是古怪得很,但仍面色鄭重的承諾道:
“本王答應大師和木先生:第一,任何時候不對任何人說起今日診治之事,第二,本王不會探查木先生的身份。”
廣慈大師點點頭,天一閣後門,簾子掀起,一個全身黑色的人走進來,只見她身上穿著寬大的黑色紵絲袍子,用黑色紵絲布包著頭臉,只露出兩隻眼睛。
平王愕然的看著進來的木先生,雖然裹得這樣嚴緊,可依然看得出體形纖瘦,在層層包裹下居然透出種極其柔軟的感覺來,步伐從容輕柔,長長的睫長下籠著雙沉靜幽深的眼睛,這分明是個美麗的小女子!怪不得規矩如此之多!
李青走到榻前,看著榻上坐著的男子,約摸二十四五歲年紀,個子很高,只是過於瘦削,面部輪廓清晰,眉眼間顯得極為乾淨,竟是個極帥的帥哥!只是眼神過於凌厲,此時正滿含震驚的看著她,周身隱隱散發出一種陰冷的煞氣,讓她感覺到一種刀鋒般的寒意,他殺過多少人?才能透出這樣的陰寒之氣,“真是可惜了這份英俊!“李青腹誹道,下意識的挺直了後背,對著他眼中的驚愕,微微抬了抬下巴,說道:
“把衣服脫了!嗯,褻褲不用脫了。”
聲音溫婉甜糯,咬字略有點含糊,帶著嫵媚的尾音,這聲音讓平王想到了黃鶯初啼,還要更嫵媚些,這和他想象中的木先生是天淵之別!他震驚的看向廣慈大師,見廣慈大師衝他微微點頭,心中愕然、不解更甚,就算看不到面目,他還是直覺般感覺到這是個嬌滴滴的小女子,她哪來的如此醫術?
平王微微閉了閉眼睛,平息著心緒,抬起手臂,有些艱難的脫起了衣服。
片刻,平王穿著褻褲,盤膝而坐,雙手結了尊勝手印,輕放在兩膝上。
廣慈大師開啟地上放著的紫檀木盒子,取出密密放著長短粗細不一的無數銀針的針盒,又從盒中取了十幾個鴿蛋大小的藥球,用炭火點了放在銅盤中備用。
“就象平時一樣運功,不過,真氣要儘量的慢行,越慢越好。”
李青頓了頓,“嗯,越慢就越痛,你要忍一忍。”
“木姑娘只管放心施針。”
平王語氣溫和的說道,竟然擔心他怕痛,小孩子心態!
“嗯,那就開始吧。”
李青說道,平王閉上雙眼,緩緩得執行起真氣來,李青垂下眼簾,集中精神,感受著真氣的運轉,取出一根根銀針,飛快的刺入平王身上的穴道,有的輕輕捻著針尾,有的在針尾插上燒著的藥球。不時提點平王的運功:“略快一快,”“好,慢下來,越慢越好,”“走膻中,”“避過大椎”“入氣海。”
平王忍著劇痛,強行運氣,刺入穴道的銀針讓他的真氣或凝滯或順滑,幾處大穴竟似有一股宏大的暖洋洋的氣息不停湧進來,真氣沒有象以前那樣,連一個周天的運轉也無法完成,而是在銀針的幫助下,重新匯聚起來,那讓他痛徹難當的陰寒之氣在真氣的擠壓和銀針的誘引下,一點點被引了出去。以往充滿力量的感覺一點點回到體內,慢慢的,他在耳邊那個甜糯嫵媚的聲音的導引下,進入了空明狀態。
過了差不多兩個時辰,李青開始一根根拔出平王身上的銀針,扔進榻腳邊盛著水的銀盆中,拔完了針,又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