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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爺,雖說如今咱們艱難著,可跟顧家比,爺這心,還是向著您的,您看,爺只是調走了袁德清,可樑子玉,卻是問了罪,新調過來的府尹又是張家的人,咱們和張家雖說算不上親近,可張家和顧家卻是一向不對付,兩相比較,還是對咱們更有利些。”
孫義仔細的看著林宏堅,見他面容歡喜輕鬆起來,心底微微嘆息著,接著說道:
“如今爺又指了袁尚書給大少爺做師傅,袁尚書為人方正,是咱們韓地的學問大家,主持禮部多年,在士林中威望極高,您如今做了袁尚書的弟子,這人望上,就先佔了上風,只是……”
孫義頓了頓,輕輕嘆了口氣,接著說道:
“奴才沒想到顧家竟如此決絕,跟夫人交了全底,倒累得咱們的人折了大半進去,丁一……又是個極有心計的,如今在這府裡,咱們才最是艱難,這件事,大少爺,咱們得想想辦法,破了這僵局才行。”
“想什麼辦法?能想什麼辦法?我什麼也沒有,能想什麼辦法?”
林宏堅突然扔下杯子發作道,孫義暗暗嘆了口氣,低聲說道:
“一來,大少爺要努力讀書辦差,爺那樣精明的人,半分也糊弄不得,只有下死力氣辦好了差事,才能討了爺的歡心,二來,這府裡,大少爺得找個幫手才好。”
“這府裡……老祖宗也沒了,哪還有什麼幫手?”
林宏堅頹唐起來,傷心的說道,“大少爺,您忘了大小姐了?”
孫義低低的說道,林宏堅急忙抬頭看著孫義,孫義眯著眼睛,微笑著看著他。
送葬的隊伍慢慢走了兩天,才到了玉檀山下,平王率領林家眾人,啟了老王爺的墓門,送了文老太妃的棺槨進去合葬了,看著人封死了墓室墓道,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帶著李青,坐著車,離了眾人,在黑衣衛的拱衛下,往雪峰山方向駛去。
一行人日夜兼程,走了兩天,傍晚時分,到了一處小鎮上,在客棧裡安歇了下來,李青沐浴洗漱了,換了件淡紫色緙絲薄襖,一條白底繡花裙出來,平王已經洗漱乾淨,穿了件深灰色長衫,正靠在床上拿著份摺子在看,見李青出來,扔了摺子,笑著說道:
“累不累?若是不累,我帶你去鎮上走走去。”
李青想了想,笑著點了點頭,“那我去換件衣服,這緙絲的東西,這樣穿出去也太打眼了些。”
平王笑了起來,站起來,拉了李青,“不用,這鎮子上住著的,都是退下來的歷任親衛,父親的虎衛多一些,也有些是受了傷的黑衣衛,還有幾個老人,是在祖父的飛鷹營裡當過差的。我帶你去看看他們。”
綠蒿捧著件銀色緙絲麵灰鼠裡斗篷過來,平王拎起斗篷,給李青披上,攬著她下了樓,往客棧外緩步走去。
太陽紅通通的垂在地平線上,在鎮子裡的房屋街道上鍍出層金邊來,街道上的行人並不是很多,看到平王和李青,面容恭敬的微微躬身行了禮,也不說話,只笑著避讓過去,茶館酒肆裡三三兩兩的坐著歇息聊天的男人,一群孩子笑叫著,打鬧著從旁邊的巷子裡衝出來,平王忙攬著李青站住,小孩子避過兩人,彷彿流水般喧鬧著從平王和李青身邊跑過。
平王攬著李青躲過孩子群,微笑著繼續往前走去,街旁邊的房屋門口,年邁的老人就著落日餘暉,安祥的擇著菜,做著針線,房屋後的煙聳裡飄著嫋嫋的炊煙,隱隱散發出飯菜的香味來。
兩人安然的緩步往前走著,旁邊一個略大些的酒肆裡,掌櫃笑容滿面的迎了出來,躬著身子請著安:
“給爺請安,給夫人請安,大夥兒託了我,想請爺進來坐坐,喝杯水酒潤潤喉。”
平王停了腳步,徵詢般看著李青,李青笑盈盈的看著他點了點頭,掌櫃眼睛亮了起來,笑容溢了滿臉,恭敬的忙讓著兩人進了酒肆。
酒肆裡的人齊刷刷的站起來,整齊的行著軍禮,平王抬了抬手,微笑著說道:
“不必多禮,都坐吧。”
眾人上身筆直的端坐著,掌櫃拉下肩膀上搭著的手巾,又擦了一遍長板凳,平王扶著李青坐了下來,接過掌櫃奉上來的酒碗,遞了一碗給李青,自己取了一碗,笑著說道:
“我和夫人敬大家。”
李青微笑著,隨著平王飲了酒,把碗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
眾人鬨然應和著,飲盡了各自碗裡的酒,靠門坐著的花白鬍子的老者站起來,躬了躬身子,笑著說道:
“小的已經快十年沒見過爺了,小的要給爺和夫人磕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