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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嚇也嚇死了,哪裡還顧得上唸佛,就這會兒才心情念呢。”
李青掀著車簾,透過黑衣衛讓出來的那條小小的縫隙往外張望著,車子已經被黑衣衛團團圍住,除了一個個黑色背影之外,李青什麼也看不到,只能聽到周圍傳來的慘叫哀號聲、喊聲殺聲,人叫馬嘶,夾雜著兵器之間的尖銳撞擊聲,種種聲音傳進李青耳朵裡,構織出慘烈的戰局來。
前面的黑衣衛突然閃出條狹小的通路來,平王一身黑色盔甲,斗篷飛揚著,縱馬衝到了車前。
李青眼睛亮了起來,盯著平王,看著他縱馬到車前,勒住處馬頭,迎著她的目光,滿眼歡喜的看著她。
李青綻放出滿臉笑容,急忙直起上身,一把推開車門,站到了車門踏板上,平王彎下腰,伸手握住李青的雙手,微微用力,拉著她飛到了馬上。
李青緊緊抱住平王的腰,把臉貼在他胸前,聞著他身上溫馨的皮革味、汗味、滿足的嘆了口氣,平王一隻手摟著她,用下巴輕輕蹭了蹭李青的頭頂,帶著笑說道:“我帶你去看咱們韓地男兒殺敵去!”
李青仰頭看著他,笑盈盈的點了點頭,平王低下頭,飛快的在她額頭上點了點,大笑起來,抖著韁繩,縱馬往的一處高崗上衝去。
李青靠在平王懷裡,居高臨下的看著周圍的戰況,平王用馬鞭指著前方,仔細的給李青解釋起來:“晉地河流眾多,雖富庶卻不宜牧馬,所以晉軍一向騎兵弱,步卒強,再強的步卒對上騎兵,也要落到下風去。”
平王頓了頓,輕輕笑了起來,傲然的感慨道:“用黑衣衛迎戰這些晉地步卒,連爺都覺得有些個以大欺小了些。”
“丁二不是說,還有幾千晉軍騎兵?”
李青眯著眼睛,遠望著戰場,笑著問道,平王撥轉過馬頭,用馬鞭搖指著北方解釋道;“總共四午騎兵,晉軍錯算了黑衣衛的馬速,賭截車隊不成,反倒落到了後頭,我讓王懷德帶著五千黑衣衛從邊路包抄過去,截斷圍住他們,也不過一會兒,就能結束了。”
李青微微欠了欠身子,努力往遠方張望著,周圍到處都是揮刀斬殺著的黑衣衛,她也看不出個究竟來。
幾乎是單方的屠殺進行的很快,空氣中彌滿了濃濃的血腥味,高崗下一片片小水窪被血染紅著、充滿著往旁邊溢去,眼睛所及處,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屍體和人體殘塊。
李青被血腥味窒得幾乎透不過氣來,有些畏縮得往平王懷裡擠了擠,仰頭看著正眯著眼睛關注著戰局的平王,他彷彿沒看到這成千上萬的死者!在他眼裡,這聲爭佔,這樣的屠殺,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了。
李青轉過頭,滿心傷感的看著這人間地獄,她和他,都是這地獄的導演和執行者,她和他不導演不執行,也會有別的人來向天地展示這樣的地獄景象。
野獸間因殺戮而生存而延續,人又何嘗不是如此!幾年,十幾年,最多幾十年的的和平安樂後,就要上演起這樣的人間煉獄,若沒有戰爭,便是瘟疾、天災饑荒、慘烈的絞殺著人群中的弱小……李青默默傷感著,把臉貼在了平王胸前硬硬的盔甲上,閉上了眼睛,這一生,這幾十年裡,她不想再經歷更多的煉獄,觸目所及處,她想看的是花開遍地,安居樂業。
平王一隻手微微用力攬緊了她,低聲問道:“不舒服了?”
“嗯。”李青低聲應承著。
“那咱們先回去營地。”
平王聲音裡微微帶絲擔憂來,攬著李青,在幾百名黑衣衛的簇擁下,縱馬往鎮遠城下的營地疾馳而去。
營地裡一片安然,平王縱馬衝到中軍大帳前,跳下馬,抱著李青大步進了帳篷。
進了帳篷,平王小心的放下李青,李青光著腳站在帳篷中間厚厚的地氈上,轉過身,搖晃著撲倒在床榻上,臉色蒼白著乾嘔起來,平王急忙揚聲吩咐戊天泡濃茶送進來。
片刻功夫,戊天用托盤捧著兩隻杯子送進帳篷,躬身將托盤放到床榻前的矮几上,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平王摟著李青,端起杯子送到她唇邊,笑著說道:“並沒有一回上戰場都是這樣,喝口濃茶就能舒服些。”
李青就著他的手喝了兩口濃茶,又撲倒在床上,平王起身,將外面的盔甲脫了掛在旁邊的架子上,重又坐到床榻邊,伸手撫著李青的後背,笑著說道:“我頭一次上戰場,比你還不如,那時還小,極要面子,當著人,強忍著只說沒事,回到帳篷就不行了,只吐得昏天暗地,一口茶也喝不進去,幾個小廝也不敢瞞著,稟報了父親,父親抱著我,強灌幾口濃茶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