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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停在了靠近頸脖一寸的位置,有人擋住了她的攻擊!刀再也不能近半分!一黑衣人突然出現並擋住了她的攻擊,刀口反轉順著她的方向劃過她脖間,死亡如影隨形,那一剎那的痛楚,讓她以為她會死在這裡。
“別殺她。”回過神來的顧文薄突然冷聲道,阻止了刀的攻勢,頸間的傷口切入半分,滲出鮮紅的血跡來,她用手去捂,冷然的瞪著出手傷她之人,這人…她必殺!
“退下。”顧文薄吩咐,那黑衣人即刻消失在原地,他應該是顧文薄的暗衛,一朝之相身邊又怎會沒有人保護?是她大意了,若顧文薄沒阻止,恐怕她就是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你是顧府的人,不管你願不願意,下去處理傷口吧。”
顧畔之看著他,嘴角勾起一絲涼薄的笑意,冷聲道:“不管你如何位高權重,卻終究得不到你想要的,父親,你也不過是個可憐人而已。”
說完這話,她轉身就走,顧文薄閉眼,掩去臉上的恨與悲痛,她與她何時相似,同樣倔強冷漠,一看到她,便忍不住想到那人的絕情與背叛她說的,終其一生,他終究錯失所愛。
頸脖處的傷口有些深,幸好沒割斷動脈否則就棘手了,回到院中之時,她的模樣自然引起了一陣驚慌,把紅袖嚇的個半死,忙要去找大夫來,被畔之拉著了,這種事情若鬧大了,會引起旁人注意,抬頭看著一旁一臉擔憂之色的墨香,沉聲道:“你幫我處理傷口。”
“是的,小姐。”
頸脖處的位置比較顯眼,她自己看不見不好處理,墨香是練家子對處理傷口比紅袖自然要熟練些,傷口細長並不算深,墨香小心翼翼的幫她上藥,紅袖在旁伺候著,忍不住紅眼問:“小姐,到底是誰傷的你?”
畔之抿唇並未立即回答,紅袖見她如此,又想到剛剛她是被張總管叫到相爺的書房,難道傷她的竟是相爺嗎?怎麼可能!那是她的父親啊!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趙媽恭敬的聲音:“小姐,老奴有事稟告。”
顧畔之臉色微怔,隨即揚聲道:“進來。”
趙媽躬著身子走了進來,飛快的抬眼看了四周一眼,又連忙低下頭去,畔之見傷口被處理好了,便吩咐紅袖與墨香下去,紅袖狐疑為何這個嬤嬤有事稟告要將她們支使下去,也不敢說什麼,順手將門關上之後,趙媽便忙走了過來,瞧見她脖子上的傷痕,眼眶一下便紅了,啞聲道:“是…是他下的狠手?他怎敢!”
她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顧文薄,畔之冷笑一聲,撫摸著被包紮好的傷口,嗤笑道:“他身邊的暗衛下的手,趙媽,告訴我,顧文薄到底是不是我的親生父親?”
趙媽臉色煞白,沒料到她會這麼問,沉默半響都沒回應,顧畔之眼色銳利的盯著她,一字一句道:“你不必瞞著我,誰是我爹,我並不在意,我只想弄清楚真相而已,還有,我孃的死因。”
“夫人…嫁給相爺的時候,已有兩個月的身孕,這是一個秘密,但是相爺應該是知曉的,但老奴並未知道那…那男人是誰。”
因這事有些傷風敗俗難以啟齒,趙媽十分顧忌,將它說出口就已經很艱難了,顧畔之嗯了一聲,她的生父是誰,她並不關心,或許那個男人根本就不知道有她的存在,至於顧文薄,她對那人的厭惡倒淡了幾分,替別人養了這麼多年的孩子,想必她對他而言,已是如鯁在喉,他對她娘恨之入骨,對她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這麼一想,之前的不甘與怨恨也少了不少。
“我知道了,趙媽,你以前跟了我娘多少年?”
畔之一問這,趙媽那似被風乾的臉笑了起來,柔聲道:“二十年了,老奴已經很老了,只想在死前為夫人做些事情。”
“多謝你,若是我娘泉下有知,她會很欣慰的。”言語之中對趙媽也多了幾分尊敬,就衝著她這份忠誠,也值得她敬佩,真想知道,她那娘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那男人又為何拋棄她?她是否…後悔過?
夜半時分,一人如約而至,香閨內瀰漫著一股極淡的香,昏暗的燭光下,紅帳香綃,一女子伏身在書案前,墨髮微挽披散在腰間,薄衫罩身身姿曼妙,來人屏息靠近,忍不住被其所惑,低頭細細打量著她的睡顏,膚如凝脂,眉眼精緻,嘴角倔強的抿著,她的美綻放在這黑暗的夜色中。
他伸手撫上了她的臉,才剛觸及,那雙眼突然睜開,如流光溢彩劃過,銳利之極!夏景容手一僵,隨即又狀似不經意的將手收回,顧畔之挺直了身子,伸展了下稍顯僵硬的身子,慵懶的道:“你怎麼現在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