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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忘記說是一張還是兩張,擔心他誤會了我要跟他去看電影,再解釋又怕是自己多事。直到快午休的時候,收到快遞,信封裡是兩張當晚9點半的電影票。我打電話過去說謝謝。他說不用客氣,後排的已經沒有了。他自己買的兩張也是第三排的。
“當然不是同一個廳。”他補了一句。這麼說,他也有兩張票,和一個候補的約會。
午休的一個半小時,在Lyle的床上度過。他知道我是不可以餓一頓飯的人,點了一份午餐在房間裡等我。奶白色鑲銀邊的骨瓷盤子、水晶杯子和銀質刀叉旁邊放著一枝細長小巧的白玫瑰。做完他想做的事情,那朵玫瑰被揉的粉粹,鮮嫩的花瓣撒在床單上。我盤腿坐在床邊上吃飯,他幫我把難切的雞肉從骨頭上拆下來一塊一塊的分好,這種情況下刀叉怎麼用我還是學的不地道。吃到一半,我把電影票拿出來給他看。
“去嗎?”我問他。
他點點頭。一次不清不楚的情人節約會,也是我們第一次去電影院。
25)1985年7月的超人
下午又有事情交我手上,加班到9點多。在樓下買了一個三明治一杯橙汁,在Lyle的車上吃。到了電影院,我東張西望的找Nick,很好奇他會帶誰來看電影。但連個影子也沒見到。Lyle則顯得和這個爆米花軟飲料的世界不太合拍。電影開場,我們在黑暗裡十指相扣,吻的有些過頭,相比之下銀幕上的情節實在沒有什麼吸引力。一個半小時下來,只知道里面有個男的也叫Nick,好像算是主角。
電影散場,走出放映廳的時候,我看見Nick,一個棕色捲髮身材苗條的女孩子跟在他身邊。他也看見了我,穿過人群打了招呼,介紹了身邊的人。我的Lyle,他的Alice。互相說認識你很高興,然後道別。
“如果不是你,今天我可能跟他在一起。”上了車,我對Lyle說。
他笑了笑,說:“松針和雪。”
“你鼻子真好,記性也不錯。”
“氣味總是最難忘記的。”他回答:“所以最好別用香水。”
“怕被記住?”
“怕被誤解。”他糾正我:“香水是字典裡的詞,頂多是一句現成的句子。而人本身的味道是一串密碼。”
“我的密碼是什麼,你解的開嗎?”
他靠近我,輕輕地說:“慾望和遲疑。或者介乎於者之間的東西,我一直在努力。”
子夜時分,他送給我情人節的禮物,一枚花型戒指,他幫我戴上,花莖把中指和無名指繞在一起。我中指的手寸是8。5到9號左右,在美國是很少有的小尺寸,他估的很準。
我說:“我沒有禮物送給你。”
“沒關係。”
“我很想送,你喜歡什麼?或者你曾經喜歡過什麼嗎?”我坐在他腿上問他,“不要告訴我是女人。”
“從前我喜歡衝浪板和漫畫書。我有1976年到1988年出版的每一本超人。”他告訴我,“除了1985年7月份Crisis on Infinite Earths的第4期。”
“為什麼沒有那本?”
“那個夏天,我在尼斯,回來的時候那一期已經賣完了。”
“1988年以後的呢?”
“我長大了,興趣變了,我去了英國。”
我像吐出一口氣一樣輕輕的說出一個名字:“Rona?”我看著他,他點點頭,我變得灰色而僵硬。
“我們是1985年7月在尼斯認識的。她跟她的祖母在那裡過暑假。一個一本正經的姑娘,在海灘上讀嚴肅的書,中東問題,宗教衝突。跟我完全不一樣,不過我還是被牢牢地吸引住了。” 我很意外,他會繼續說下去,“我很熟悉酒店裡的那一套,搞到一身咖啡廳侍者的制服,每天早上去她們的房間送早餐,告訴她們是免費的。她早晨總是喝Earl Grey,往麵包上塗黃油的樣子很可愛。一個星期之後她們離開尼斯的時候,她已經是我的了。我們通了三年的信,直到1988年我去英國上大學。”
“你們有三年沒見面?”
“我被禁止去歐洲,因為我父親當時在那裡工作。”他停了一下,告訴我,“他拿最後3年的探視權換了一筆錢。很划算的交易,不是嗎?”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習慣性的說:“我很難過。”
“沒必要,他至少最後帶我去了一次尼斯,只有我,沒有Cheryl…Ann。” 他揮揮手說。在我印象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