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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幾乎每天都抱著醫書在外面蹲點,老太太那邊老早就聘來了兩個有生產經驗的僕婦,一個天天蹲在廚房裡,隔三差五的燉好補藥送過來。另一個則是幫著□五朵金花,孕婦有哪些注意事項,平日裡應該怎麼照料。
可是燕鴻總覺得藥補不如食補,一來她聞不得那股中藥味兒,二來是藥三分毒,吃多了只怕對孩子只有壞處沒有好處,總是偷偷趁人不注意,讓手腳俐落的伊人給拿去倒了,沒多久,屋子裡的盆栽越發長得茁壯。
東方萌更是全程都做了幫兇,他別的不知道,卻知道“藥”是個壞東西,只有病了才吃藥的,所以被燕鴻一忽悠,就堅決地站在了她這邊兒,燕鴻主僕做壞事兒的時候,他還乖乖地柱子一樣在外邊兒放哨。
如此瞞天過海了幾次,那僕婦也不是個傻的,何況還有孫大夫這個醫者在,見她身子確實無甚大礙,孕吐也是正常現象,總算把藥撤了,每天變著花樣兒做些吃食,燕鴻也漸漸平復了心情,堅持著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間或吐兩口的,豬一般的生活。
沒辦法,哪個當媽的不遭這一番罪,她做什麼還有侍候的,算幸福的啦。
許是被情緒所影響,心境一旦開闊,孕吐好像也沒那麼嚴重了,沒過幾日就減輕了許多,到四月中旬,竟不再吐了,胃口也變好了很多,一家子都如釋重負,東方萌便依依不捨地告別了痰盂童子的生涯。
三個月後期的時候,燕鴻的孕吐終是沒再犯,卻又添了新的不適。且不說一直困擾她的尿頻問題,腿腳也開始浮腫,腰也是又酸又痛,胸部增大,上面的小紅果子也變硬了些,乳暈發黑並向周邊放大,時不時地悸動或者刺痛,有時候還會將她從沉睡中痛醒。
她實在不好意思對著孫大夫說起這些症狀,於是只好自己偷偷地揉幾下,希望能好一些。
這天晚上她又被胸部的刺痛給痛醒,無奈地起身,不僅有些刺痛,還覺得胸口悶得慌,似是有濁氣在裡面散不出來似的,難受得不行。
她莫名地有些淚意上湧,呆呆看著一邊軟榻上睡得七仰八翻的東方萌,心中很想他過來,將她抱在懷中好好哄一鬨,親一親。
她想他,雖然他不懂女人的心,但她還是想他。
淚一顆一顆不停地墜落,她委屈得不能自已。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這麼低落,孕婦本身就容易喜怒無常,她之前雖然也曾步入低谷,卻沒有哪一天像這次這般讓她無法忍受。
她一向不愛哭,不是隱忍,也不是故作堅強,而是知道哭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何況她一直覺得自己過得還不錯,但是這個夜晚,突如其來的寂寞和孤單讓她止不住地流淚。
哭了一會兒,許是力氣用完,她又覺得餓。吸吸鼻子,她彎下身子拿鞋,準備出去找點兒吃的。佳人她們這段時間也累,比她這個準孃親操得心還多,她不忍心叫醒她們。
穿好鞋,她擦擦眼淚,又呆了一會兒,剛準備站起來,就覺得有點兒奇怪,好像有誰在看著她一樣,視線四下一溜,才發現東方萌不知什麼時候醒來了,亮亮的眼睛在黑夜裡,顯得十分有神。
燕鴻嚇了一跳,坐回床上。
他一言不發地爬起來,連鞋也不穿,就跨到床上,拿臉捱了挨燕鴻的臉:“鴻鴻哭了。”他的聲音有些悶悶的,好像不高興。
怕是自己剛剛哭的動靜有些大,吵醒他了吧?燕鴻勉強笑笑,說道:“對不起,吵醒萌萌了,鴻鴻沒事。”
“痛?”他沒有理會她說的話,歪著頭問她,黑暗中看不清他具體的神情,燕鴻卻還是聽出來他的擔心,心中的酸楚奇蹟般就消散無蹤,連忙搖頭,說:“不痛,只是有點兒餓。”
他想了想,又下床坐回榻上,四處摸了摸,燕鴻有些不習慣這樣的黑暗,就起身點了燈,等光線漸亮,外間候著的伊人蹭地竄了過來:“小姐,怎麼了?可是餓了?”
真不愧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姐妹,她想啥她們來啥。
“恩,姑爺也醒了,你去看看還有什麼吃的,我和姑爺都吃些。”燕鴻想著,乾脆就當吃宵夜好了。
伊人應聲去了。
再回頭,東方萌手裡抓著個小紙包,微笑著遞給她。她走過去接到手裡,問:“是什麼?”
東方萌只笑不語。
她開啟,是幾塊核桃糕。她記得晚上的點心不是這個啊,最近幾天也沒見有人吃。在他身邊坐下,偏了頭問他:“萌萌找來的?”
他搖頭,說:“買的。”
……他什麼時候去買的?輕輕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