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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刺繡,燭火盈盈,將臉映得昏黃,不由得道:“小姨,你與母親可長得真像。”
皇后頭也未抬,唇角卻浮起笑意,滿頭青絲鬆散著鋪在肩上,半點中宮威嚴也無,倒像是尋常人家挑燈織錦的娘子,溫柔又平靜,她道:“想來,我已有半年未曾見過你母親了。她那個暴脾氣,可苦了你爹爹。幸而她出嫁得早,才沒能進宮,後宮鶯鶯燕燕,你娘還不被氣得半死。”又低了聲音,滿臉戲謔道:“只怕官家都沒好日子過。”
聽得滔滔都笑了起來。
滔滔很愛聽這些,在家府時,也時常跟母親嗑叨幼時的事。前幾日皇后杖責念霜,滔滔還生出幾分畏懼,如今瞧著皇后燈下織錦的模樣,又像是回到了從前似的,她依舊是大宋皇后最疼愛的外甥女,而皇后小姨,依舊是溫婉而心軟的。
皇后在燈下捏揉著經緯線,邊家常道:“滔滔,你若是得閒時,也學一學刺繡活計,咱們女兒家,總歸是相夫教子。你我身份雖無須自己勤織衣物,但若能為心中在意之人穿戴自己所織之物,可比旁人做的要金貴萬倍。”
滔滔懵懂的問:“那你是在給皇姨父繡錦帕麼?”
皇后一愣,望著那閃閃的燈火,許久才輕輕“嗯”了一聲,道:“他用的東西,歷來都由蘭貴妃操持,我倒插不上手。”
滔滔有些不太懂其間關係,只知父親身上所穿所戴之物,皆由母親齊備,絕不經由旁人之手。小姨是皇姨父的正妻,可自她住入慈元殿,卻只見過他兩次。第一次是剛入宮那日,他來探病。第二次是十五時,眾妃嬪來給皇后請安,聖駕小坐片刻,便攜著蘭貴妃回了鸞鳴殿。
皇后將帕子舉給滔滔看,笑道:“給你母親繡的,你瞧瞧,可好?”
滔滔哪裡知道看什麼,見帕子上的菊花開得極好,便道:“很好看。”她往皇后身旁挪了挪,小心瞧著皇后臉色,低聲道:“小姨,後日我想出宮一趟。我有個…”
皇后道:“去吧,但是要早點回宮。”
滔滔欣喜的幾乎要跳起來,她原還以為皇后不會應允,卻不想來得如此容易,又忍不住問:“您怎麼都不問我出宮要做什麼?”
皇后側身從軟榻旁的小櫃子取出一封硃紅的請帖,遞與滔滔,道:“旼華長公主的請帖都送進宮裡來了,我能不知道麼?”
滔滔展開一看,果然是方平私傳給她的壽帖。
趙曙也收到了帖子,揀選太子之事,關乎朝廷大計,他也不敢妄自出宮,早早兒就寫了奏章遞與內侍,呈至皇上,待得了諭令後,方敢向夫子告假。
到了這日,滔滔起得極早,天未亮便起身穿戴妝扮。她挑了件晚霞紫系襟上裳,底下著月白撒花煙羅裙,綰了流蘇髻,兩肩各垂下一縷發綹,綴以綠珠紫玉。雲鬢花顏,倒有些盛裝出席之意。她也不打算騎馬,讓玉姑從宮中遣了一架樸實的馬車,端莊的坐了上去。
等出了宮,太陽已然高懸,滾熱熱的灑下火光,似要將天地間都燒成灰燼。趙曙騎著馬,隨在滔滔馬車旁,見她掀簾朝外頭觀望,便含著譏諷道:“還說不敢喜歡他。”又瞥眼看了看她施了胭脂的臉,“切”了一聲,滿是不屑。
滔滔兒哪裡是會看臉色的人,仰著頭急急燥燥的問趙曙,道:“我臉上的妝如何?會不會很奇怪。”眼睛被外頭的光一照,覺得有些刺眼,就下意識的伸手去揉。待揉了過後,才驚恐叫道:“十三,你快看看,我眼睛上的胭脂是不是被擦掉了?”
趙曙高高的騎在馬上,一副懶得理她的模樣,任由著駿馬慢慢踱步。高滔滔是個急性子,雙手猛拍著車窗,大聲喊道:“停車、停車、快停車。”
車伕是宮裡的內侍,不知發生了何事,也不管此時正行在官道中央,就停了下來。
趙曙氣道:“你又怎麼啦?”
滔滔掀起車簾,朝趙曙道:“你快下馬,到馬車裡來。”
趙曙極不情願,問:“幹嘛?”
滔滔陰著臉,道:“叫你來就來,費什麼話!”
趙曙拗不過她,就扯緊韁繩,翻身下馬。一進馬車,滔滔兒就拿了罐胭脂遞給他,道:“在我眼睛上塗一點。”
她閉著眼睛,將臉湊到他面前。她的膚如凝脂,像才凍著的酥酪,唇上點了些朱丹,紅潤潤的,使人恨不得立刻咬上一口。她急急道:“用手指蘸一點,抹在眼皮上就行了。”
竟然讓他做這種事,若是被旁人知道,只怕會笑掉大牙。可是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他用食指挑了些許胭脂,正要往她眼睛上抹去,不知何故,馬車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