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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在她心中的地位
風越刮越大,將兩人衣衫錦帶絞在一處,吹得璞嗦作響。天色愈加陰沉,飛鳥低垂在半空盤旋啼叫,滿庭的樹木簌簌飄下落葉,揚得漫天飛舞。
滔滔嬌小,只到趙曙脖頸,她仰頭去頂他的下巴,使他不得不伸長了脖子,嘶啞著聲音朝眾人道:“你們還不過來勸勸。”
青桐要上前幫忙,卻被公弼攔住,道:“你確定他們真的是在打架?”說著,施施然下了階梯,目不斜視,徑自去了。
方平溫言勸道:“快要下雨了,你倆別再鬧騰,還是趕快回府去吧。若是淋了雨,小心著寒。”說著,將自己的傘倚著廊廡放了,道:“留給你們用。”又朝青桐道:“你走不走?”
青桐望著趙曙,眼神裡似有無限難以喻言的情緒,方平拉了拉她的袖子,道:“你管不著他們,走吧。”青桐依依不捨道:“滔滔兒,我走了。”
待眾人都去了,高滔滔又胡攪蠻纏好一會,才彆扭的往家走。行至半路,果然下起磅礴大雨來,落在地上,是一串一串的水泡,煙霧朦朧四起。
趙曙一手撐開方平留的青梅山水紋紙傘,一手半抱著滔滔,用大袖擋在她肩上。雨勢漸猛,她半邊臉倚在他胸前,聽著他“砰砰”的心跳聲,緩緩的褪去了浮躁,漸漸變得沉靜。
回到府中,趙曙知道滔滔捱了夫子杖棍,忙尋了上好的金創藥膏,親自替她抹上。她的手溫膩滑潤,揉在掌心,像極了年節官家賞賜的羊脂白玉佩,使他不忍鬆手。
趙曙道:“明兒晚上王府裡有宴會,你下了堂,也別亂跑,乖乖等著我。”滔滔歪著頭問:“等你做什麼?”趙曙斜睨著她,道:“自然是同我一起回王府。”
滔滔甩開他的手,撥弄著案臺上幾株粉堆層瓣的薔薇花,撅著嘴道:“我不要去王府。”趙曙道:“為什麼?”滔滔道:“去年你壽辰,皇上把全汴京的世家女都召了去,說要給你做媒。她們一個個陰陽怪氣、捏腔作勢的,實在討人心煩。”
趙曙暗喜,以為她是吃醋,就忍不住勾唇笑了笑,別有用心道:“你討厭她們?…如果我不請她們,你會不會去王府?”他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
可滔滔沉吟許久,卻半響都不答話,讓他臉色愈來愈難看,禁不住怒道:“你是不是要想一晚上!有這麼難嗎?”
滔滔終於笑道:“我會去王府。”趙曙一聽,從心底深處溢位狂喜來,恨不得馬上就抱住她,說幾句甜蜜的話。卻又聽她道:“明兒父親從幷州回來,若是知道我沒去給你祝壽,非得掐死我不可。”說完,像是立刻覺得被人扼住了喉嚨一般,乾咳幾聲。
彷彿被潑了一盆冷水,趙曙臉都氣黑了,暗自咒罵自己是瘋子,才會去探究汴京混世小魔王的話。滔滔不懂察言觀色,反倒很鄭重的問:“你真的不請那些世家女麼?不怕皇上罵你麼?”
趙曙掀了簾子往外去,揚聲道:“當然要請,全部都要請。”
☆、第七章:他會寫的,他不敢
翠微軒裡全是身穿男衫的女學生,下堂休憩時,都唧唧喳喳的鬧騰起來。青桐回頭,瞧著趴在矮几書桌上的滔滔,撥弄著她頭上發冠的東珠簪子,驚道:“這珠子真大,不會又是十三殿下給的吧?”
滔滔眯著眼假寐,嘟喏道:“前兒他娘給的。”
青桐瞧著那珠子,潤白潔亮,襯著絲綢般的青絲,散著盈盈月華般的淡光,禁不住嘆道:“不愧是皇親國戚,出手就是價值連城之物。”又道:“你備了什麼禮?”
滔滔抬起頭,疑惑不解問:“什麼禮?”
青桐一手拍著她額上,道:“你不會連十三殿下生辰都忘了吧?”
滔滔道:“你原是說這個,我早就備好了。”青桐興奮的問:“是什麼,拿出來給我看看。”滔滔從袖口裡拿出一條壽字紅結長穗子,舉在頭頂甩了甩。
青桐扯過穗子,拿在手中翻來覆去擺弄許久,只見上面除了歪歪斜斜的打了個“壽”字,便再也看不出還有什麼值錢之處,道:“人家送你東珠,你就送條穗子打發他?”
滔滔聲調高了八度道:“什麼叫打發,我昨晚上連覺也沒睡好,就顧著打這個。”稍頓又道:“再說,你以為我稀罕什麼珠子,要不是他娘給的,我才不要。”說著,像一坨爛泥似的往桌上歪去,擺手道:“你別鬧,讓我眯一會。”
到傍晚,散學後,才出了翠微軒,就瞧見趙曙立在廊前芭蕉葉前,一身硃紅的裘袍,身長玉立,映著碧綠翠滴的闊葉,比往日又多了幾分俊朗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