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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武娘子昨夜睡得不安穩,晨曦時才睡去,奴婢此時不敢進去叨擾,陳娘子還是將烏梅飲留與自己喝罷,誰知道里頭放了什麼做的。”
陳娘子的侍婢覺得萩怡話裡有話,好像自家娘子要害武娘子似的,就尖起嗓門氣道:“我家娘子一番好意,你不領就算了,怎能血口噴人?”
兩個丫頭在廊下細細碎碎的吵架,日頭白花花的映在輕紗窗上,武氏睜著大眼望著床頂,她像是無痛無覺之人,雙手撫在小腹上,神情枯槁,心如死灰。許久,外頭才沒了聲音。萩怡端著湯藥進門,看見武氏醒著,就笑道:“娘子,您等一等,我去端水來伺候您洗漱。”她幾步往廚房中打了水,進門瞧見武氏依舊是原先的模樣,睜著眼一動不動,心裡沒來由的一突,半會,才挑起話頭笑道:“剛才陳娘子給你來送烏梅飲子,被奴婢擋了回去。如今四院裡頭,可都瞧著您呢。等你生下小殿下。。。”只聽得噗通一響,竟是武氏從床榻上滾了下來,萩怡止了話,忙去相扶,焦急道:“武娘子,您怎麼了?”
武氏緩緩從腳踏板上站起,渾身無力,只能倚著萩怡,她略微怔忡,冷冷笑道:“小殿下。。。小殿下。。。”忽而不知從哪裡來的蠻力,將萩怡往外一推,持起手旁的紅紗罩風燈就往地上砸去。萩怡連退了兩三步,武氏已經往梳妝桌上奔去,不論貴賤,將一色的瓶罐鏡臺、還有花束瓷瓶、及朱釵耳鐺等四處亂摔,萩怡從未見過如此架勢,邊哭邊去相勸,道:“娘子,你怎麼啦?”四院的人聽見聲響,都過來瞧熱鬧。
高氏畢竟是側妻,立在廊下喊:“萩怡,怎麼回事?”
萩怡大聲回道:“武娘子身體有些不舒服。。。”話音未落,竟見武氏手裡端著一個檀木首飾小箱子砸了來,嚇得她提起裙子就往外跑。高氏在外面又問了好些話,萩怡答不出所以然,而武氏也不說話,只是悶聲砸東西。旁人看了會,沒得法子,就都散了,
東西砸光了,連剛入府時,趙曙賜的一件銀白底色翠紋斗篷,也被她用銀絞子剪得粉碎。一夜未睡,又未進食,終是累了,就抱膝擠在床榻的角落裡,嚶嚶而哭。曾經以為嫁給他,雖是妾氏,但仗著寵愛,也總不至於太差。雖然讓高氏協理後院,但侍寢最多的仍然是自己。無論誰侍寢,事後總要喝湯藥。她以為,若是有了孩子,即便是違背了他的命令,但生氣過後,總會讓她生下來。
畢竟要一個孩子,並不全是為了恩寵,在她心裡,真的很想為他生兒育女。
可是,當她痛得連說話都沒有力氣的時候,在她心心念唸的盼著他來的時候,他卻只是問:“何時開始不吃湯藥的?”那樣冷淡,那樣事不關己,好像與自己腹中的孩子毫無關係。隔著簾幕,昏黃的燈將他暈出一團朦朧的影子,蔡大夫恭敬的低眉垂眼。她知道他很生氣,可也不曾料想,他竟然會說:“孩子不留。”
不僅僅是她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啊。
心口上像是剮了一團血肉,連筋帶骨的撕扯下來,痛得她連意識都變得蒼白。腹部還在痛麼?她已經感覺不到了,連爬帶滾的跪道他面前,扯住他下襟,哀求道:“殿下,我真的很想要一個孩子,讓我生下來好不好?生下這個孩子後,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違抗您的命令,一定好好吃湯飲。殿下。。。殿下。。。”她哭得痛不欲生,他卻半絲憐憫也沒有,只是冷冷朝蔡大夫道:“你知道怎麼辦了吧?”
蔡大人唯唯諾諾道:“是,在下去外頭開方子,一副方子便可。”
趙曙道:“去吧。”
那兩個字,是武氏這輩子,聽過的,最令人毛骨悚然的字眼。每每午夜夢迴,都要驚出一身冷汗。
☆、第一二八章:治癒世上所有苦痛的最好良藥
因是仲夏,日頭長,滔滔起床時太陽已是如火如荼。落衣往池裡摘了幾株粉蓮,用白釉長頸碧色團荷紋瓷瓶裝著,擺在窗檻前,蓮瓣欲羞未綻,在夏風裡微微搖曳,清香嫋嫋散開,嗅入鼻中,逾過最上等的薰香。
滔滔穿戴好衣裳,淨過手臉,行至外屋叫人進早膳。見婢女擺了兩副碗筷,愣了愣,方往小書房看去。趙曙已從桃木心門走出,她訝異道:“今兒不用進宮麼?”
丫頭們端了溫水巾櫛上前,伺候趙曙洗手。他道:“韓琦大人今日往新州赴任,官家命我去城外送送。”他許久未得閒空與滔滔一同用早膳,見梅花朱漆小几上擺滿了百合酥、薺菜餛飩、牛乳菱粉香糕、紅稻米粥、赤棗烏雞湯…竟不知如何下筷,望了望高架上的銅漏刻鐘,不由得道:“現在是巳時,再過一個時辰就該用午膳了,還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