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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了聲:“小桃紅噯,原來你在這裡,可讓我一頓好找。”見了青桐,也不知是誰,知道是貴妃娘娘身側緊要的婢女跟著,不敢怠慢,忙福身道:“給娘子請安。”
嚇得青桐連忙起身回禮。
小桃紅扶起青桐,道:“劉娘子,你別理他,不過是仁明殿的使喚奴才罷,又不是什麼正經大監。”又朝那內侍瞪眼道:“找我有什麼事?沒見我正當著差麼?”
那內侍賠笑道:“典籍尚宮命我來取上月貴妃娘娘拿走的幾卷《河嶽英靈集序》。。。”
小桃紅“呦”了一聲,道:“你是瘋狗咬月亮,不知天高地厚罷。拿了你們幾卷書冊,就敢催到鸞鳴殿來,還想不想活命了。”
內侍笑得越發連眉眼都擠至一處,聳肩彎腰道:“我也不過是白問一句,尚宮叫咱們過來收書,也不敢違命。你管著鸞鳴殿的書冊,若是娘娘看厭煩了,還請遣人往仁明殿告訴一聲。”
說到仁明殿,青桐心裡一動,道:“小桃紅,我能去仁明殿瞧瞧麼?”
小桃紅收斂幾分氣勢,笑道:“仁明殿在西華門處,離這兒遠著哩。”她才不想頂著大太陽四處走動,且快到午膳時候,肚子早餓極了。
豈料那不知眼色的糊塗內侍諂笑道:“劉娘子,我知道一條近路,可減大半的路程,來去近得很。”氣得小桃紅臉都紫了,又不好明著說不去。
青桐提起裙子就走,道:“我們快去快回便是了。”
那內侍果然腿腳快,往仁明殿走得多了,便尋出幾處抄近路的法子,帶著青桐左繞右繞,穿過大片聲如波濤般的僻靜松林,斜入彌散著哀鳴嗚咽聲的暴室,再過了兩條宮街,便到了仁明殿。母親說過千萬次的仁明殿,母親和父親初遇的仁明殿,終於近在眼前。
仁明殿的藏書閣分南北兩大樓,共建三層。殿中高闊而清冷,青桐跨過一尺多高的門檻,便瞧見十餘架九尺多高的水曲柳木書櫃井然有序的擺著,櫃中尾處用白地黑花長頸瓶插著幾束合歡花,散發鶯鶯香氣。陽光透過紗窗照在三尺見方的大理石磚上,爍爍反射著華光,刺人眉眼。她一隔一隔的往書架中走著,想著當日父親母親曾在這裡留下過歡笑與眼淚,心裡就溫暖得像是故地重遊,滿腔感動。
母親雖然是最低等的宮人,可還是被父親娶回家了,雖不是正妻,但真的半點閒氣也不曾受過。父親待母親,真是,非常非常的好。
韓忠彥一早就進了宮,韓琦嗜書如命,有意向官家薦韓忠彥到通鑑館修撰書冊,就將韓忠彥領入仁明殿,想先試試他的態度。韓忠彥心情始終煩悶,原不想入宮,但父親下了命,也不好違抗。他站在北樓頂上,望著宮外的勾欄酒肆、炊煙裊裊,許久都不知自己在想什麼,只是發著愣,像根木頭似的。
轉身時,忽而瞧見樓底庭院中一抹蕊紅的影子,他心裡一慌,像是全身的血液都翻滾著湧上了心頭。他沒命似的往樓下跑,驚起飛塵僕僕。他在庭院中環視一遍,又往宮街處追出好遠,可什麼也沒有,除去幾個疾步匆匆的紫衣內侍,什麼也沒有。陽光白花花的像要點燃一切,他氣喘吁吁、滿頭大汗,扶著膝蓋半蹲在宮街上,苦笑起來。
她是庶女,又如何能進宮裡來,肯定是看錯了。
每天每天的想著她,所以看見什麼人,哪怕只是穿著她愛用的那幾樣花色,都會以為是她。安寢時閉上眼睛就會看見她,醒來想起的第一件事,也是她。
到了午膳時分,官家在集英殿設宴,帝后端坐於寶座,蘭貴妃則依著龍椅立著,眾人跪拜過帝后,便齊聲慶賀貴妃芳誕。後宮妃嬪與外命婦則坐於左側小閣間,隔著屏風行禮。樂舞聲起,暢飲言歡,饕餮珍饈,甘旨肥濃。
滔滔起得晚,這幾日愈發懶散怠倦,若不是官家下旨,她才不會進宮賀什麼壽呢。即便入了宮,她也先去慈元殿給皇后請了安,方去鸞鳴殿。見劉夫人也在,好生親切,待蘭貴妃也多了幾分好感。後來,青桐從仁明殿回去,與滔滔匯合,兩人便膩在一處,有說不完的話。
好巧不巧,原是兩人一席,又那麼多外命婦,偏將張幼悟與陳念薇挪至了滔滔青桐對面。
滔滔是不將張幼悟放在眼裡的,可張幼悟看著滔滔,總是滿眼噴火。
青桐與念薇倒是大不相同,明明各自心裡都很清楚,四目相望,卻都是含笑靨靨。兩人心裡都在想:他來了麼?他在哪裡?
雖是華庭盛宴,八珍玉食,可除了滔滔兒,其她三人都如同嚼蠟。
宮中繁文縟節,曲目眾多,樂舞雜戲輪番上陣,如此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