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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看著武氏趾高氣揚的搖著蛇腰進屋,翻了個大白眼,轉身就捧了盅自己另外使銀子熬的綠豆老鴨湯給武氏送去,妹妹長妹妹短的叫個不停。
自從有孕,滔滔胃口大開,吩咐廚子不停的往屋裡送糕點。二院不僅有單獨設立的小廚房,裡頭的廚子更是分門別類,有魯菜廚子、川菜廚子、蘇菜廚子和粵菜廚子。除去日常用膳,還設有隻做點心的廚子和婆娘,只要是外頭買得到的,二院小廚房就能做得出來。而二院做得出來的,外頭卻不一定能買到。
廚子們為了討滔滔兒歡心,更是變著法子做些新味兒的糕點。滔滔兒倒也不甚計較,因為她什麼都愛吃。自從有孕,小炕几上就再沒有空置過,時時刻刻都擺著幾盤子吃食。有時是甘露餅、金銀炙焦牡丹餅、菊花餅,有時是胡桃、松子、乳蕈,還會是獻餈糕、糖蒸酥酪、桂花糖蒸新慄粉糕等。若是嘴巴饞了,甚至會上豬羊雞煎炸、灌腸、躥子肘件之類。常常吃得滿嘴火氣,消化不良,但無論趙曙如何責罵訓斥、好言相勸,滔滔兒都當無事一般,依舊我行我素,壓根就不聽。
屋中燒著地龍,四周壁上都掛著厚厚的毛氈,炕下又籠著幾盆銀炭,滔滔熱得發汗,只穿了件半厚的半臂褂子,籠著蔥綠盤金彩繡棉裙,連發髻也是隨意用髮簪壓著。她懶懶躺在窗前的木踏板上,眯眼假寐,任由兩個教母按壓肩頸與手臂。
落衣見滔滔似有睡意,就示意教母退下,取了錦被來,仔細掖好。她悄無聲息的退至簾外,吩咐婢女進屋中守著,自己則提著兩屜子滔滔午膳時吃剩的菜品和糕點,拿至廊房賞與婢女小廝。她瞧著有個穿紅衣的小婢女十分眼生,便笑問:“你是哪個院子的?”
那小婢女嬌滴滴道:“我是四院廊房當值的,叫翠兒,管花草的琳兒是我表姐,我來看看她。”琳兒怕翠兒多話惹禍,忙道:“她跟我說兩句話,就回去。”
落衣笑道:“她若是得閒,過來走動走動,也無礙。你們姐妹都在府上當值,相互照應也屬應該。”翠兒是心思純良的丫頭,撿了二院的糕點吃,就笑道:“真好吃,從未吃過這樣好吃的點心。”落衣道:“那你多食兩塊。”
琳兒嫌翠兒事多,不滿道:“你不是馬上要調去四院的小廚子當值麼?到時候,那些做壞了的、樣子不好看的吃食,可不由著你吃!”翠兒竟沒聽出琳兒的嘲諷之意,只滿嘴糕點含糊道:“那可太好了!”
落衣留了個小心眼,問:“四院何時有小廚子了?”
翠兒這才恍覺自己失了嘴,可落衣相問,她不能不答,只好將初夏跟她說的那些話一一稟告了,見落衣臉上越來越不好,嚇得連嘴邊的糕點也沒吃完,就急急忙忙告退而去。
至晚膳時分,落衣將事情來龍去脈原原本本的跟滔滔兒說了。滔滔一聽,知道趙曙是刻意隱瞞,不由得勃然大怒。等趙曙亥時出宮回府,不等說話,就先扔了兩個茶盞過去,幸而趙曙躲得快,才沒有中招。
他氣道:“高滔滔,你又發什麼瘋?”
滔滔兒悶聲抄起木架上的瓷瓶就要砸,急得趙曙連忙擺手,道:“那可是前朝太宗皇帝寢殿擺過的唐三彩,價值連城!”滔滔兒才不管,狠狠往趙曙身上拋去,趙曙躲都沒敢躲,牟足勁伸手接住,抱在懷裡,道:“幸好幸好,這寶貝,可是能買下半個汴京城。”又心疼道:“這些物件可不能擺在二院了,明兒我叫人搬到大院去。。。”
滔滔冷冷道:“是不是搬到大院,好賞給四院的妖蛾子啊?!”
趙曙將瓷器交予落衣收好,就作勢去抱滔滔,滔滔扭身搭坐在炕邊上,不理會他。他猜到是四院立小廚房之事敗露,便賠笑道:“什麼四院不四院,好東西,都是你的。”
滔滔冷哼一聲,並不言語。
趙曙揚了揚臉,示意落衣等人退下,又牽起滔滔的手,半蹲在她眼前,與她面對著面,道:“讓武氏墮胎之事,我心裡總歸不太舒服,所以才想補償補償她。。。”話還沒完哩,滔滔兒已經一巴掌甩了出去。
滔滔兒與趙曙從小到大吵吵鬧鬧,打過的架不少,可是甩巴掌,這還是頭一回。
☆、第一三四章:路途是那樣寬廣而明亮
屋子裡寂若無人,只炕下銀炭火燒得噼啪作響,青紗燭燈將兩人的臉映得慘白。趙曙微垂著頭,望著炕邊几上的御窯美人觚,觚上花枝纏繞,有女子於藤下采果,一副靜然閒適之意境。他心底氤氳著一團火氣,說不出是氣自己還是氣滔滔,噗呲呲的往上翻滾。如今他官至大將軍,皇帝的左右臂膀,掌管著大宋一半的權政,素日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