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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棋掠起方平的褲腿,見腿上青紫色一片,眼睛紅了紅,幾乎要落淚。滔滔兒忙叫宮人拿了跌打傷藥來,作勢要親自幫方平上藥。見趙曙臉上越來越差,方平忙道:“讓詩棋伺候就是了。”他站起身,慢慢回到場邊幕棚底下坐著,任由詩棋抹藥。
滔滔兒與趙曙還站在場中爭論,方平遙遙望去,眉頭微蹙,很是憂慮。韓忠彥想要上前勸慰幾句,卻被呂公弼拉著往場外走,嘴上道:“別管他倆,閒著沒事要吵一架,吵著吵著自己就好了。”臨走時,還拍了拍趙曙的肩膀,戲謔道:“吵完了,就過來喝青梅酒。咱們痛飲三千場,不訴離殤!”
趙曙忽而轉身往林子裡走,滔滔兒追在後頭,氣勢洶洶道:“我知道你為什麼生氣,不就是剛才方平給我擦了把鼻涕麼?僅僅這樣,你便下了狠心踢他是不是?”原來她也瞧出來了,從成親開始,他就極為在意滔滔對方平的態度。
守在林子裡的侍衛見帝后過來,連忙四處散開。見周圍沒人了,趙曙方道:“你也知道?我們不是說好的麼?不許和方平單獨在一塊。。。”他的聲音低沉而肆虐,像是用力撕開的破布,將印痕狠狠的刮在兩人心上。
滔滔氣道:“什麼叫單獨在一塊,四處都是人,旁邊還有四五個宮婢哩。他見我被菸灰嗆到了,順勢幫幫我,有什麼錯?難道還有什麼見不得人麼?是你心裡一直顧忌他,胡思亂想,心胸狹窄!”她也不是好相與的,你火氣大,她的火氣更大。
趙曙又怒又急,胸口像是堵著什麼,連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冷聲重複道:“我心胸狹窄,我心胸狹窄。。。”他們很久都沒有真正吵過架,自懷孕生子,事事他都讓著她,順著她,生怕她受委屈,她說一,無論對錯,他都不會說二。可是在方平的事情上,不管過去多少年,他都覺得不放心。滔滔兒也很憤怒,方平是她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其情誼一點不比青桐差,為了趙曙,她已經避之又避,可他卻還是疑心,擺明了是對她不信任。
有清淺悠揚的聲音傳來,道:“你們在吵架麼?”來人正是方平,趙曙氣得發抖,禁不住斥道:“吵不吵都與你無關。”方平並沒有不高興,唇跡反倒浮起一絲笑意,道:“十三,我能和你談談麼?”在趙曙登基後,他就再也沒叫過十三,總是略帶著幾分恭謹喚“官家。”
趙曙聽他喚起舊時的稱呼,心思混雜,道:“談什麼?”
方平低聲道:“其實,我根本就不喜歡滔滔兒,而且從來沒喜歡過。我一直當她是我的小妹妹,而且他父親與我母親本就是表兄妹,我與她也算有些淵源。況且,我和她打小在一起玩,感情自然比旁人要好。”他頓了頓,愈加篤定道:“但是,我對她絕無男女之情。”
趙曙並不想他竟說得如此直白,不覺愣了愣,方道:“那回在廣文館,我問你可有喜歡的娘子,你明明說有!”方平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似有些無奈,又像是有些緊張,他輕輕道:“其實,當年我就告訴過你是誰,只是你一直未曾當真罷。”說完,不等趙曙回應,他就轉了身,道:“烤肉已經備好了,你們說完話,就快些過來吃罷,涼了就失了味道。”
滔滔兒見趙曙呆在原地,臉上露出震驚和迷惘之意,連忙問:“方平當年喜歡誰?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時光像是拉回到過去,方平總是跟在他身後,他說要做什麼,他總是說好。兩人在一起喝酒、踢蹴鞠,在太乙學堂讀書時同席而坐,日日都在一塊談經論史。在行宮病重,他淋著大雨跪了一夜為他求藥。在廣文館裡,他曾為他擋過一刀。還有那天,他問他喜歡哪家的娘子,他那樣鄭重其事道:“我喜歡你。”他卻嘲弄他是瘋子,罵他混蛋。過往所有的一切,幕幕在歷,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晰,糾纏在他腦中,如千結絲網。
滔滔全然忘記了自己正在和趙曙吵架,一腔心思都附在方平當年喜歡誰的問題上。她不停的問趙曙:“你說嘛,方平當年到底喜歡誰?”趙曙不想讓旁人知道,只得擺出寒冰臉,道:“反正不是你!”說完,直往人群中去。
無論當年發生過什麼,如今他也必須當做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呂公弼見滔滔挽著趙曙的手臂走來,勾唇笑道:“我就說,他們兩個就是應承了那句“不是冤家不聚頭”的俗話。吵架就跟喝酒似的,只是調劑調劑身心,權當玩樂。”說著,就伸手去拿果子吃,若雨忙遞過溫巾,道:“手上髒,擦淨了再吃。”呂公弼睨了她一眼,嬉皮笑臉道:“謝謝我的好娘子。”
青桐“呸”了聲,道:“如今知道若雨的好了呀?你要是再敢辜負她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