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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勁那會兒可真不曾瞧過幾眼那些花;然而現在,唐勁望著鬱金香,卻看見了令人屏息心疼的美麗。
他果然是犯賤……
犯賤
下午二點二十多。
墓地。
唐勁放下花,蹲了下來。
“生氣了?”
貼塑照片裡,女孩眼眸明亮,笑容朗朗,唇紅齒白,短髮被風吹得微微揚起,永遠凝固在十九歲的年紀。背後是寬闊的水面,遠處有尖頂圓拱的教堂。
那是在歐洲拍的。夏曉雪拍的。
連唐勁也不得不承認,這鏡頭抓得極好,人、背景、光線的角度,甚至還有那吹起髮絲的過路風,不多一分不少一分,如此融洽,彷彿這個女孩天生就該站在那兒、天生就該那樣笑——雖然唐勁想起夏曉雪那娘兒們就覺著左臉火辣辣的……那婆娘比杜馨菁兇多了
“不許再嚇人啊。”唐勁點點女孩,說完想想以丹丹的脾性,恐怕不會這麼好說話,只好割地賠款、讓步了,“玩兒就玩兒——不興那樣兒嚇唬人的啊”
沒人回答。
“聽見沒?”
依舊沒人回答。
“不說話,不說話就當你答應了噢。”
照片裡的人還是不說話。
唐勁也不再說什麼。他蹲得腿痠,乾脆席地坐下來,倚著墓碑,點了一根菸。
想當初頭一回抽菸時,他還在唸小學,為此被唐啟松揍得半死;中學裡逃課,買了劣質煙叼著在街口走過,已經開始覺得沒意思,就這麼個味道;之後當了兵進了老營,不再拿抽菸當成熟,只是空閒雖少了、想家卻多了,所以還是會買幾包;不過等到碰上韓青揚那龜毛得跟和尚似的傢伙當了室友,抽菸都得跑去屋子外面,這就漸漸斷了——卻也沒什麼不捨。
算算煙齡,也快二十年了。
二十年,一眨眼。
再二十年,依舊一眨眼。
人一輩子,也就三四個眨眨眼。
他原以為,這個女人,會陪他一起過上幾個二十年。
沒料到,老天爺都妒忌他,到頭來竟然陰陽兩隔。
四點四十六分,唐勁離開。
五點剛過,來了夏曉雪。
夏曉雪依舊是那一身,只不過背了個揹包,還添了個鴨舌帽——壓得低低的,擋住了面孔。
她一進墓園,看過指示,按圖索驥,很快找到了簡丹的墓;而後她瞅瞅四下,眼見無人,當即手一翻甩出一抹幽黯的鋒刃,“嚓嚓嚓嚓”四刀、再戳進去一撬,削石如泥,當即照片到手;末了夏曉雪收刀,驟然發力、一腳踹下去
墓穴應聲崩塌。
夏曉雪將照片丟進揹包,低頭瞅瞅,眼見墓穴裡有個箱子,當即搬開石頭、開啟看了看,把裡頭的東西統統撈出來,也裝進揹包裡。
做完這些,夏曉雪揹包甩上肩,抱起唐勁留下的那束花,腳底抹油,溜了
……
因為這裡較為偏僻、以至於以前出過刑事案件,墓園裡安了幾個監控,但沒人注意到夏曉雪偷花砸墓——門口值班室裡的兩人正玩棋。
何況攝像頭裡瞧不見墳墓的情況,倒是捕捉到了夏曉雪抱著花、揹著包走過的身影,奇怪雖然奇怪了點,卻無人在意——來墓園帶著花不是再正常不過了嗎?
哦,帶走啊
哪又怎麼啦?
死人的東西都有膽兒拿……那就拿唄
唯獨看門老伯的四歲小孫子正戳在值班室門口,週末偶爾一來,瞧什麼都新鮮,發現了一點端倪——他咋看著這束花兒眼熟啊?
夏曉雪上車點火,迷彩吉普低低咆哮一聲,倏然啟動、馬力十足,一溜煙兒飛快跑了
幼兒園小朋友瞅著那車子遠去,呆呆地抓著他的喜之郎吸吸凍兀自吮啊吮。
葡萄味的果凍不一會兒便統統被吮完,小朋友意猶未盡地呷呷嘴,把吸吸凍吹胖了、倒過來仰頭抖了抖,吃掉了最後一點果汁與果凍,眼看什麼也沒有了,這才丟開手。
這一丟開手,沒好吃的分散注意力,這位四歲小帥哥終於想起來了——那束花,那束又多又漂亮的鮮花是剛才一大哥哥抱進來的,這會兒被這大姐姐抱走了
他趕緊撒腿奔去他爺爺那兒
唐勁在地鐵上的時候,他手機響了起來。
是杜馨菁。
唐靜看著顯示屏,沒接;他揉揉眉心,只覺耳膜又隱隱刺痛,乾脆直接一卸電池板、扣上,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