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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包包”這種名字,祁棟徹底無言,但他又能說什麼吶?還好裡頭是真有貨色,祁棟就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了。而先前祁棟跟夏曉雪互通有無時,夏曉雪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調劑裝置使用時間,祁棟少不得直接與工作室那邊聯絡,所以也算與這兩人混了個臉熟。
只是那會兒兩邊都各自有事,尤其這幾個,那是狠命搶時間,結果祁棟與他們相處不多、並不熟絡。
……
車子入位。
夏曉雪與虎子說了句什麼,下車朝祁棟走了過來。
虎子與老四就從側門先進去了。祁棟看這架勢知道他們另外有事,也沒問,與夏曉雪一同入內。
夏曉雪帶路從正門走,經過五層樓前的庭院。
祁棟看看四下,發現這裡花木普普通通,壓根沒有一株名貴的,但伺候得好;加上四下裡寬敞高闊,收拾得非常整潔,讓人一見之下,就心神舒爽。
兩人拾階而上,還沒進門,就聽到裡面隱約有樂響。
夏曉雪惋惜了一聲“居然晚了”,微微無奈:“八成又是外賓。”
“外面”來的人不稀罕本地的工業產品、農業產品,可是稀罕第三產業裡的一些特色文化產品。KTV他們沒興趣,但“人工劇種”,就是歌劇啊京劇啊黃梅戲啊之類,他們樂意瞅個熱鬧。
“這麼熱門?”
“點唱的人多。”
“唱得好?”
“好壞我不知道,反正花樣兒多。”
“怎麼個多法兒?”
“比如你點個‘夫妻雙雙把家還’,有四個版本可以選。”
“哪四個?”
“黃梅戲原版,現代流行歌曲版,Rap版。”
“還有一個呢?”
“真人包廂版。”
“……”
感應門無聲無息滑開,門童欠身引路,兩人進了大廳。
東北角的舞臺上,正唱得熱鬧。唱的三個人行頭簡略,椅子之類全部是臺下直接拎上去的貨色,不過妝容上好、衣飾精緻,加上認真投入,這就令祁棟暗暗點頭——他聽不出唱得好還是壞。
這個時間,客人居然也有三成左右。
祁棟不是死撐的人,並不介意旁人聽見他是頭一次來的生客,正好他進門前眼角瞥見了門口的梅樹,便拾起話頭接著問:“那我要是點個‘梅花’吶?”
“不是很清楚。不過,至少有李香蘭的梅花、鄧麗君的梅花、唱的梅花三弄,以及古曲梅花三弄。”
“李香蘭?聽著好像耳熟。新起來的歌星?”
“舊上海紅伶。”
“噢厲害。不愧是熟客。”
“不算熟。是上一次來的時候,部隊裡出身的一個老闆請吃簽字酒,花花轎子眾人抬,我只好點了‘梅蘭竹菊,松柏楊樺’。”
祁棟恍然樂了——原來夏曉雪也會拍人馬屁哈
“都有?”
“都有。”
“嘿”
祁棟屁股還沒挨著沙發,卻已經覺著玩得很高興了。
所以說他喜歡跟夏曉雪請客來請客去看熱鬧、找樂子又有趣、又有度
夏曉雪做東,隨祁棟高興;祁棟就選了一個較為靠前、又四周無人的側位——瞧得清楚,又好聊天閒扯。
兩人入座。
夏曉雪讓祁棟選喝的。祁棟掃了一眼飲料單,自覺喝不出碧螺春的妙處,就點了他家裡慣泡的***茶。
侍者上茶。用了精緻的玻璃壺、玻璃杯。好不好喝不知道,至少佔了很好看這一樁。
祁棟對這些無可無不可,確切地說他基本上沒接觸過,所以沒有喜惡;不過正因為以前沒碰過,這會兒瞧著就有幾分新鮮,所以祁棟聽著那咦咦呀呀的、瞧著那舉手投足的做派,饒有興致地看熱鬧。
夏曉雪也是看個熱鬧的,悠然閒坐,取了一杯茶暖手,伸開腿、舒舒服服曬著玻璃窗外透進來的太陽。
而後祁棟找夏曉雪當Google去了——他聽得明白眼前這幾句,但不知道前後文兒。
“這到底唱的什麼?”
“《雙官誥》。碧蓮版的。”
“講的啥?”祁棟之前切磋多了,已經大致摸到了夏曉雪的性子,知道這娘兒們其實壓根不介意細枝末節,言談之間早不拘束了,當下毫不客氣,“說話別說半句,咱就一介武夫”
夏曉雪從善如流:“男人出遠門,因為有仇家,加上狗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