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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易掉淚。記得小時侯,抱著小姨從美國帶回來的維尼熊興奮地上樓梯,不小心一下子滑倒,下巴磕在臺階上,刮出一道又深又長的血口子,嚇的媽媽小姨都要掉眼淚了,我卻硬能忍著,不管是縫針的時候,還是拆線的時候,就倔著一滴淚都沒掉!總記得那個帶眼鏡的溫文爾雅的醫生伯伯讚我的那句話,“煬煬真是個勇敢的小丫頭!”
“煬煬真是個勇敢的小丫頭!”咬著牙,我嗚嗚喃喃著。體內的熱毒已經把我燒的有些神志不清了,我竟然恍惚間,彷彿聽見爸爸在耳邊焦急地喊著,“煬煬!煬煬!”難道爸爸看見我下巴上那道血口子,也嚇著了?
不!不是爸爸!我突然一個激靈,睜大了迷濛的眼————所有的焦慮與擔憂全寫在玄讞的臉上!
也不知哪兒突然來了那麼一大股勁,我猛地起身推開了他!“出去!你出去!”我這一吼到好,到是驚地紗縵外一屋子的宮女兒,太監全戰驚驚地跪下。只見那白色的紗縵被風吹的只打卷兒————
“你是不是中了迷情毒?”漂亮的鳳眼卻是一勁兒盯著我,裡面的尖銳竟讓我一時無措。
“不是,不是!我————我————”被他這麼看著,我竟然說不出一句謊話!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讓你中迷情毒?!”突然一把狠狠地揪起我的下巴,他眼底的憐惜只是一閃而過,就被深不可測的光芒遮住了一切。
“玄琰!————我要玄琰!我要玄琰!”真的承受不住了啊!那熱辣的火在灼燒我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滴血液,每一絲神志。快瘋了!我真的快瘋了!感覺自己抓住他手腕的指甲都要掐進他的血脈裡,我只是不停的喊著,喊著————終究,還是流下了淚嗎?模糊的視線裡,看不清他眼底裡的到底是憤怒,還是痛苦,我,終於失去了所有的神志。
“煬煬,煬煬,”是誰,是誰這麼輕柔的喚著我?———那雙撫摩著我臉頰的手如此冰涼,正是我所需要的冰涼。不由自主向那片冰涼靠近,然後,輕輕一聲嘆喟,盡全是滿足。%
“煬煬,”緩緩睜開了雙眼,印入眼簾的首先是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因為,那裡面我看見的全是自己的影子。時光彷彿回到他離宮的那一天,他也是坐在這裡,這麼看著我,這麼喊著我的名字,他說————他說,煬煬,我會回來接你的。
不是說過,煬煬是個勇敢的女孩兒?不是說過,煬煬決不輕易掉淚?為什麼,一看到他,我的眼淚就會不由自主掉下來?好象獻壽禮在大殿上被劍刺傷的那天,刺骨的疼沒有讓我掉淚,而一看到他,我落淚了,也是因為這聲“煬煬”,因為這個懷抱————
“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彷彿突然要把這一輩子的眼淚都流乾,我只是迷濛著雙眼望著他,向他坦露出我全部的嬌弱。多麼想,多麼想他能就這麼緊緊地抱著我,離開這裡,永遠的離開這裡!
不會,我知道他不會!任他一遍又一遍的摩挲著我的唇,一遍又一遍輕喃我的名字,而我,依然一滴一滴掉著淚,淚淚寒心啊!
突然緊緊地回抱住他,我狂亂地吻住了他的唇。象只受傷的小動物,抽泣著,我瘋狂地一圈一圈纏繞著他的舌,彷彿是黑夜裡最妖冶殘忍的惡靈,絕望而哀豔,憤怒而悲弱!“玄琰!帶我回家啊!”內心嘶喊著,我的整個靈魂都在哭泣!
他的唇一刻都沒有離開我,和我狂野的吮吸,狂野的撕咬,狂野的糾纏,我們濃重的呼吸糾織在一起,怎麼也扯不開,怎麼也理不開,直到我一聲悲決的嗚鳴————紅腫著唇,紅腫著眼,我象個任性的孩子放聲哭了出來。跪坐在床邊,雙手垂立兩旁,仰著頭,我放肆的哭著,使勁的哭著,純粹的哭著。他跪在床下,緊緊環著我的腰肢,頭深深埋在我的胸口,那裡有隻黑色的蝴蝶————重重紗縵裡,是兩個孤獨的靈魂。
“煬煬,這個世間,我只有你了,你只有我了。”抽噎著,我恨恨地看著他,我懷裡的他仰望著我,眼神如此單純,如此叫人憐惜,彷彿他也有千瘡百孔的傷,他也有萬箭穿心的痛,可,依然要拉上我!依然要拉上我,陪他傷,陪他痛!他這個魔鬼!這個自私的瘋子!
“我退出不行嗎?我不要你了,不要你了!”象個惡毒的小孩,我殘忍地盯著他,毒辣地刺傷他。他卻微笑著搖搖頭,“煬煬,你不會,你永遠都不會!”象個急切渴望著母親溫暖的稚童,玄琰輕輕把臉靠在我的胸口,彷彿那裡才是他永遠的歸宿。那刺眼的單純,那刺眼的滿足,那刺眼的依賴————恨恨地咬住唇,我閉上了眼!是呀,他說的對,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