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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命運麼?”
“當然信了。”
“你認為自己的命運是誰安排的?”
“父母老子安排的。老天爺安排的。自己撞的。”
“是麼?那麼說,也曾經埋怨過自己的父母麼?他們是做什麼的?”
“我沒有父母。”
“怎麼?沒有父母?那……”
“這與你的採訪有什麼關係麼?”天生不高興了,紅了臉,一邊站起身來。
“好了,該出工了。行了吧?”顯得很不友好很不客氣,對花瀾下逐客令了。
“對不起。實在對不起,請你原諒我。”花瀾意識到自己問了不該問的敏感問題,很為自己的冒失內疚。其實她之所以問起這些.並不完全是為了採訪的需要,而是從心裡想更多地探究一下這個救命恩人的真實生活情況。
天生不再理會花瀾,忙著穿衣服和準備清洗工具。
“對不起,再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好麼?”
“說吧。”天生點了頭。
“那得首先請你原諒我剛才問了不該問的問題,惹你生氣了。”花瀾很是誠懇。
“其實也沒有什麼。可以順便告訴你,我沒有爹孃。我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天生大度而苦澀地坦言相告了。他對眼前的這個年輕漂亮而又知書達禮的女記者頗有了一些好感,並沒有認真地計較她剛才的冒失提問。
“我要問的是,作為一個清洗工,如果讓你向政府提個要求的話,你想提個什麼要求?”
“真要叫我提的話,那我就告訴政府,政府不光要關心那些城裡人,關心那些吃糖喝蜜的人,也要關心關心我們這些沒有身份沒有地位的窮人和黑人。千萬不要再發生摔死蜘蛛人的事了。我們是人,不是蜘蛛。”
“謝謝你!我會把你的要求在報紙上登出來的。政府也一定會聽到你的這個要求的。報紙出來以後。我會立馬給你送過來。”花瀾為青年漢子的那個並不過分的要求深深地感動著。說話的聲音都發了顫。
天生似乎並沒有在意花瀾的那個許諾,只是衝著花瀾笑了笑,徑直地又忙乎去了。
小雨仍在下著。高空的雨幕裡,那個跛足的“蜘蛛人”又在高高的牆體上移動著。
花瀾淋著細雨仰著頭向那命懸高空的“蜘蛛人”張望著,一直在臉頰上滾動著的雨水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融人了淚水。
花瀾的新聞報道稿在重山晚報頭版發了出來。如黑血一般醒目的通欄大標題是——千萬不要再發生摔死蜘蛛人的事了!緊扣大標題的副題是——我們是人,不是蜘蛛!
此稿不僅報道了一個蜘蛛人從高空墜地被活活摔死的慘烈新聞,而且由蜘蛛人摔死開挖出了一些更為深刻而切題的現實問題——高空清洗業的高度危險性,這個行業當前的混亂和無序狀況,以及政府應當加強對這一行業的規範化管理、應該用法律保障蜘蛛人生命安全等等。通篇報道洗練凝室文筆孱利富有激情和人情味。事件的時新性、重要性、人情味等特殊素質構成了極其重要的新聞價值,表現了筆者新聞敏感性的非凡能力和獨到功夫。文章一出滿城鬨動,反響非同一般的強烈。
剛剛把報紙拿到手,花瀾便急急忙忙地出了報社,向菸草大廈趕去。因為她聽天生說過,菸草大廈的外牆清洗需要五六天才能幹完。她估計天生此時肯定還在菸草大廈工地上。
………【第十章 水溼薄衣不蔽體】………
10。水溼薄衣不蔽體
換了兩次公交車之後,花瀾上了青河二橋,從橋北往橋南走去。
天已經擦了黑。南橋頭下的燈柱上已經亮起了燈。一株枝葉繁茂如傘如蓋的大榕樹下,四五個青年痞子在甩撲克。噼噼啪啪的甩牌聲和大呼小罵的*娘聲引得行人們怫然作刨,但卻無人敢去撩撥他們。
一個留著仁丹胡穿著大褲衩**著脊背的痞棍眼瞅著輸了牌,突然耍起了賴,扔了手裡的紙牌,撒腿就要跑。不想腳下踩了西瓜皮,哧溜一下子摔了個仰八叉,一下子被同夥們捺了個結結實實。
“*個x,你耍賴呀?把錢給我掏出來!掏出來!”眾人齊聲地叫罵著。
“哥們饒命哥們饒命。我是除了*裡的鳥啥都沒有了。這玩意要是能賣錢,兄弟們儘管拿去好了。”小鬍子痞棍被眾人捺在地上,真真假假地連聲告饒。
“誰要你那個臭鳥,還不夠噁心哩!真要沒錢也好辦,那就請兄弟們吃球子。幹不幹?幹不幹?”
這幾個痞子說的是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