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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
他和蓁兒之間的感情世界,我不會去涉及,因為,除了‘活’之外,我有另外需要維護的東西。
做御前宮女,其實,何嘗不是目前最好的法子呢?
近君前,但,可以暫時不必做誰的替身,不涉及任何的情感,也對景王的緊逼有所交代。
縱然,這個尺度把握會很難,但,再艱難,總比放下尊嚴要容易,總比死要容易。
在長久的沉默後,他,終於打破這份寂靜。
“朕一統三國又如何,最後,還是連自己心愛的女子都留不住,也不能留!”他頓了一頓,這一頓中,是任隨都無法窺探的糾結,隨後,說出的那句話,卻讓我有一縷的驚懵:“既然,你執意要出宮,朕會替你妥善安排,也算,不枉你御前伺候朕的這幾日。”
這句話,著實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怔怔地抬眸,但他,只淡淡地揮了一下衣袖,示意我退下。
什麼叫聰明反被聰明誤,說的,該就是此時的我。
我斷斷沒有想到,他會恩准,更隱隱有絲不暗席捲而來,他所說的會妥善替我安排的意思,難道是——
我不能問,他是君,我是奴,我什麼都不能問,我只能帶著疑問退下。
此時,順公公疾疾從殿外小跑而入,氣勢惴急,儼然發生了什麼大事。
“萬歲爺,景王妃兩個時辰前自盡於王府!”
我的腳步再挪不開,震驚地回首,他的眼底,沒有絲毫波瀾,竟分明湮出一絲笑意。
“秦御史如何?”
“御史大人已至景王府。”
“嗯。”
“萬歲爺,景王妃自盡是在您要賜側妃於景王之後,此事難免不會讓別有用心之人引著御史大人往這方面想。”
順公公並不忌諱我尚未離開,說出這句話。
我頓時明瞭,順公公心中所急的,並不僅為了區區一王妃的生死。
“是嗎?”他的唇邊都勾起了一抹哂笑,“嫁於景王五年內不曾有所出,又用自己的命去阻夫君納妾,這本就違背了太祖皇后頒下的女誡,朕倒要看看秦御史,如何諫言。”
“萬歲爺,話雖如此,但,畢竟是您下的口諭,讓景王在選秀前一日給您一個答覆。眼下,青矜宮那邊,怕已是知曉,皇上您看?”
“替朕傳旨,準秦昭儀出宮代朕悼念景王妃。”
“奴才遵旨。”
“至於景王,替朕另傳口諭於他,節哀,保重——他的母妃還倚賴他的照拂。”
不知道為什麼,聽他說出這句話時,我驟然會有一絲嚴寒從手心蔓延到心口,倉促匆忙地走出殿外。
第六章 若相惜(3)
當晚,嬴玄憶沒有翻牌子,而是一直在御書房批閱奏摺。
我未卸值,只能隨侍一旁,安靜地替他研墨。
縱發生那件事,他批得仍十分專注,直到,殿外,傳來內侍的通傳:
“景王求見!”
他擱下紫毫,淡淡一笑,道:
“宣。”
紫毫筆尖猶有硃砂紅墨,一點點的蘊積於毫尖,不過須臾,隨著景王步入殿內,輕輕顫了一顫,終是滴在墨池中,泛起一道輕弧。
“微臣參見皇上。”景王一襲玄衣,他的聲音在玄色的映襯下,也顯得份外落寞。
“平身。”
“皇上,微臣今晚面聖,實是懇請皇上,容微臣暫免朝一月,以便能陪王妃的靈樞回濟明家鄉。”
“皇弟果然是重情之人。”
“微臣枉負聖恩,日前皇上讓微臣思考之事,恕微臣斷難從命。”
“皇弟,如今王妃雖歿了,你為周朝唯一的近支王爺,理應續娶,方為皇族根本,也好慰你母妃在宮中的孤寂。”
“皇上,恕微臣斗膽,攝政王迄今未納王妃,如此,方能全心助皇上一統山河,是以,微臣願效仿攝政王,再無心於兒女情事。”
“難道皇弟以為,可媲及朕的王父?”
嬴玄憶,第一次讓我覺得,有著拒人千里的冷漠,竟是他對景王所說的話。
他們畢竟是先帝留下的唯一骨血,為什麼,彼此之間的關係,卻是如此的微妙呢?
“皇上恕罪,微臣不敢妄念可以企及攝政王對周朝的建樹,僅求效仿,如此而已。”
“你不敢最好,若你敢,朕也明確地告訴你,周朝,只會有一位攝政王,而他,就是朕的王父!”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