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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賺不了什麼錢,除去日常開銷,連唐凱的學雜費都交不起……”
莫知:“你在供唐凱上學?”
“嗯。”
“那時你多大?”
“十五歲。”
“……你今年多大了?”
阿靜又笑:“下個月就十八了。”
莫知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眼神是怎麼樣的,總之默了一會兒,有那麼一會兒,喉嚨裡說不出話來。
阿靜臉上仍舊那副茫然的表情,回憶說:“我有個初中同學,她媽媽是開夜總會的,見我在找工作,就把我介紹進去,然後很快就開始陪客人了。”
莫知心疼地看著她的眼睛,“你當時知道那是什麼職業嗎?”
“知道,小姐嘛,”阿靜說:“坐檯的,陪吃陪喝陪玩,後來陪睡。”
“……唐凱知道嗎?”她艱難地問。
阿靜眼簾低垂,“他知道……我第一次出臺,回來的時候下身全是血,他就抱著我哭,哭得很傷心,他說以後一定會讓我過好日子,一定會永遠愛我,疼我……”
“你相信了他的承諾。”
“我有什麼理由不相信呢?從小到大,只有他對我好……”阿靜眼眶泛紅:“去年他考上了北京的大學,還拿了獎學金回來,我高興壞了,真的,他說再也不會讓我出去做事……可今年開學以後沒多久,他就跟我提出了分手,他說他已經喜歡上了別人……”
莫知任她哭了一會兒,輕輕說,“他拋棄了你。”
阿靜捂住臉:“他怎麼能這樣!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這時,莫知又聽見小蠻咳了一聲,便轉開話題道:“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你想自殺?”
阿靜緩緩點頭:“我不知道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她說著,突然緊張道:“那個警察大哥怎麼樣了?我當時想拉他,可是沒有拉住……他不能出事啊,不能為了我這樣的人出事……”
莫知說:“柳警官墜樓的時候被晾衣杆擋了幾下,撿回來一條命,但醫生說他可能會終生癱瘓。如果你想對他說點什麼,我們可以幫你轉達。”
聞言,阿靜下意識抬眸望向攝像機,“我……我想去見他,如果他真的癱瘓了,我願意當牛做馬照顧他一輩子……”
第二天早上,莫知一行人帶著阿靜來到醫院,與柳珂相見,場面一時感人。
後來他們試圖尋找唐凱,但對方始終不願露面,連電話也不接,小蠻只能找到他的母親,但那位老人病怏怏的,只知道哭,不停地哭,沒辦法,拍了幾個鏡頭後,小蠻宣佈任務完畢,打道回府。
走的時候,在車上接到了阿靜的電話,她問莫知,還記不記得廖雪妃。
這個名字在腦海轉了一圈,莫知想起兩年前做的《未成年人家暴調查》,其中一位當事人就叫廖雪妃。
當年她十三歲的妹妹廖雨妃報警求助,說父母相繼過世後,姐姐長年對她進行毆打和虐待,求他們救救她。當時莫知採訪了這對姐妹,只記得小雨妃身上到處都是淤青,周圍鄰居更反映說,廖雪妃從事不正當行業,常常帶陌生男子回家,而且,曾經半夜聽到她對著妹妹歇斯底里地謾罵。
由於社會人士的廣泛關注,小雨妃被送入了孤兒院,並且很快被一對年邁的華僑夫婦領養。
而同時,媒體的介入和報導讓廖雪妃聲名狼藉,被輿論攻擊,幾乎成為喪家之犬。
莫知記得自己當時問她:“你為什麼對妹妹下那麼重的手?”
廖雪妃舌尖輕點唇角,無謂道:“發洩吧。”
“發洩什麼呢?”她一時不忿,忍不住明知故問。
廖雪妃抬眸撇著她,妖冶生姿的眼梢好像帶了鉤子一樣,忽然就笑說,“我憑什麼要養她?我憑什麼要賣身供她讀書?同樣是一個媽生的,憑什麼我就是下賤的妓。女,她就是乾乾淨淨的學生妹?”
莫知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其實很想反駁她,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比你更慘的人,他們腳踏實地工作,養活一家人,清清白白,沒有墮落。這只是個人的選擇問題。
但她終究說不出口,因為她突然間就想到了《半生緣》裡面的曼璐。
時隔兩年,再度聽到這個名字,她才記起來,廖雪妃也是桐花區的人。
“你們認識?”她問阿靜。
“是啊,都是做這一行的,怎麼不認識。”阿靜說:“你一定不知道,雪妃姐曾經把你當做榜樣。”
莫知一愣,“什麼?”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