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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著,業已看不清,只覺身體漂浮的如是一縷幽魂。喉嚨裡異樣感一股接著一股的湧動而起,想咳幾聲卻連可逗力氣都不夠。恍惚間似是泛起一口酒···怎會又是滿嘴鏽味兒,耳邊有人驚呼、喚他的名字···真是丟臉,又醉酒了。
羅鍇隨後得到知會:沈驤剛被扶到宴會大殿外,就一口血直噴出來···
羅鍇大驚失色,當即起身欲行去探看。早有西恆臣工尤其是御前都將唐劭上前,表情漠然的伸手攔住。已經安排專人救助了,不勞將軍瞎操心。安心落座繼續宴飲就是。但羅鍇分明看見,英琭在一名副將附耳幾句之後,笑容即時凝住,闊袖一拂揹負著雙臂風一般掠出場去。
今夜是洞房花燭夜······?!
隆穎輕拂著鮮紅的蓋巾,心跳聲音清晰可聞,激動惶恐坐立不安。出去一名貼身侍女之外,隨行宮人都被滯留在宮外;頭上的首飾釵環越來越重似地,壓得脖頸痠疼。
辛苦熬到定更時,有皇宮尚宮前來傳話。主公要料理政務,今夜不招侍寢。新人不必就等自行安置即可。隆穎聞言,氣得一張玉面沒有脂粉掩蓋,便是紫氣東來的好氣象。
這算何意?蓋頭未揭,交杯酒未飲,新婚夫妻連面也未見···竟派個司理尚宮來傳話,要處理政務?
侍女(王念兒)打疊著笑臉,好歹勸哄幫著隆穎卸下繁瑣裝配物什,扶著她靠在軟墊。如此即使國主突然駕幸,也不算是失儀。即是這一身簡單並保持著體面的穿戴,一直保持到次日晨光盡出時分。為閨中女兒幻想過無數次的新婚之夜,隆穎則以空守一夜淒涼而過。
恆宮侍女進進出出,收拾殘燭冷食,送進洗漱用物。一名侍女收拾婚床,提起榻上白綾,直是收拾死屍的樣子,一臉‘上朝公主不過如此’的神色。只把個隆穎羞得要去撞牆,狠狠將兩把指甲摳進掌心肉裡。怎麼解說白綾純淨如雪的緣由:或者說此女無能,不得男人歡心未被臨幸。亦或是新婦本就不是處子之身,不可能落紅。皆是無可無不可的。於是宣平公主新婚次日用眼淚就把臉洗了。
輕輕解開衣帶,緩緩剝離出一具白生生的身體,英琭並無半分歡喜之感,而是瞬間髮絲飛乍而起殺意驟現。玉白的胸膛上,淡青色的掌印已不甚清晰,也是赫然在目;與衣襟上那片血跡疊加在一處,簡直要刺瞎人雙眼。這人、這身子,曾令他歎為觀止又不敢有絲毫輕褻,也令他夢牽魂繞期盼日久,卻遭人毀傷至此。遂切齒命令立於室外的卓爾:立即包圍驛館,包括已經送進內宮的隆穎在內一併禁足。不準任何人隨意出入。
沈驤已記不清自己是第幾次從劇痛中醒轉,一身單衣早已是被汗水浸溼貼在肌膚上。固定綁縛兩臂的帶子,為免於傷及肌膚特別墊著絲綿,一直縛到手心處。這般的仔細周到實在令人心軟。
英琭盤腿端坐在一側,雙掌懸浮於離肌膚寸許位置,強大內息遊走源源不斷,體內那股劇痛被其扯動著亦如要不死不休。動動唇齒,咬在牙關間的軟巾落下,卻還是發不出聲音,原來是怕壞了他是嗓音,提早封了啞穴。
英琭亦是感覺到沈驤的微動,知道他已經臨界忍耐極限;遂兩掌迴圈掌心相對收了內息,又指風輕拂解了啞穴。“必是受不住了,歇歇也好。實說與為兄,你被何人所傷?”雖有問卻並不非要回復,揮手取了巾櫛仔細的為沈驤擦去汗水。
“大哥···我···不要治了。如此···太是辛苦···”——“怎麼,你又要奔著死路上走?我還不甘心呢。”英琭唬起面孔,恨中帶喜的瞪了一眼。
沈驤動了動兩臂,這個被綁縛的感受極不好;提了口氣想要掙扎,竟然半分內力皆無。又聽英琭解說:“你的功脈上用透骨釘封住了,現下連同兩臂綁束,都不能解開。此番痛傷,拖拖拉拉的本已延誤了許多時候;欲行散開內傷病灶,我用三個時辰運功即可。但為兄是要藉此時機,助你解開先前那嘔人的噩術,因此才要費些周折。我知你是極厭棄被這等約束的,莫要擔憂,這是為防止你熬不住痛楚傷了自己必要措施。乖孩子,再咬牙熬一熬,為兄在此助你把身心徹底調理順了,快快活活過日子,好麼!”
“還要···多久···”天崩地裂的痛楚,不次於鈍刃寸磔之刑。若果不曾被封住功脈,必要倒運內息自絕了斷,也比如此痛苦熬著好些。
“快則午時,遲至晚間。”英琭切過脈象淡淡回答。“小鳳凰,我現在真有些惶惑,你我之間會否真是相沖相剋呢。為何自我現出真實身份再行與你交往,你非傷即病再無完好。難道說,你能接受的,只能是陸昱,